“此事,臣不敢亂言。”將滿朝士大夫給賣了這事兒,司馬健做的沒有半點心理壓力。主要因為劉宏現在根本沒有半點資格對付那些士大夫,他即便知道也無可奈何。而他這樣做,卻能讓劉宏瞬間對他萌生巨大的好感。
雖然,這樣的做法很小人,但劉宏顯然不需要什麼正人君子。
果然,劉宏接到這禮單,剛才虛假陰翳的臉龐變得和緩輕鬆了許多,還笑著說道:“運鏢公子啊,這可是你應得的錢財,怎麼能……”
司馬健卻很堅定地搖了搖頭:“臣也知道這是一大筆錢。如果換了以前,臣肯定舍不得拿出來,畢竟這可能是我一輩子也掙不到的錢。但是現在不一樣了,臣有陛下的庇護,每年讓臣從事運鏢一道,足夠臣過得舒舒服服的,這些錢對我來說,已經沒有太大的用處了。”
說完這些,司馬健語氣忽然一轉道:“可陛下這裏要用的錢卻很多,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如果這些錢能為至尊募到一兩個勇士,挫挫那些羌胡的銳氣,那也是好的。”他又誠懇的拜了一拜:“陛下,想必您也看出來了,金珠寶貝,對您來說並沒有太大的意義。但有了這些東西,您卻可以換成您想要的……”
劉宏長長的吐了一口氣,若是兩次朝會之前,劉宏必然會將司馬健拖出去砍了腦袋。但現在他最明白不過,錢對於至尊來說,的確沒什麼意義。反而為了將這些東西囤積起來,還會讓他失去很多。
“朕明白了。”劉宏將清單卷起來,交給旁邊的小黃門,露出溫和的笑臉:“你一下子把這些都獻出來了,心意自然是好,可是朕卻讓送你入戰場……嗯,你說說看,朕應該怎麼回報你才好。”
司馬健猶豫了一下。
劉宏笑了笑,抬起手示意孫紹不要緊張:“你不要有顧慮,朕能答應的,當然不在話下,不能答應的,朕自然也不會再徒惹笑料。”
兩人這次對話說的都很含蓄內斂,但幸好彼此都明白對方在說什麼。尤其司馬健更感慨,這次朝堂劇變之事,對劉宏的影響改變確實很大、很深刻。
這樣,司馬健才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臣想要帶自己的鏢隊一同入涼州,最好,可以在某方麵不受皇甫將軍的節製。”
“鏢隊?”劉宏本來以為司馬健會要更大的官,甚至是想其他賞賜的,可是沒想到他卻是要帶鏢隊,不免有些意外。他和身邊的小黃門互相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裏看出了疑惑。
司馬健卻有些興奮起來,他向前挪了兩步,一副不把自己當外人的樣子,剛才的恭敬和拘謹一下子全沒了。“陛下,您光看到戰爭勞民傷財,但實際上,戰爭同樣可以大發國難財。您是不知道,涼州那地界兒看似窮貧荒蠻,但寶貝卻也有不少。首先是戰馬,幾乎用一匹布就能換來一匹良馬。還有皮革、藥材、寶石之物,都是我們中原最希望昂貴的寶貝。臣敢保證,隻要自己臣活著回來,必然會賺上一個缽滿盆溢……”
劉宏看著眉飛色舞的司馬健,不知不覺他自己也開始變得眉飛色舞起來。司馬健是被錢迷住了眼睛,但他劉宏何嚐不是一個財迷?雖然,朝堂劇變之事讓他感悟不少,但骨子的東西,豈能一下子說消除就沒有了?
劉宏笑眯眯的看著孫紹,捏了捏手指頭,好不容易才慢慢地放開,極不情願地說道:“朕派你入涼州,可是要你上陣殺敵,出謀劃策平定一方的,你怎麼滿腦子盡想著賺錢?”
“陛下,您有所不知。”司馬健一下子跳了起來,剛要說話,好象又發現自己失態了,連忙打住了話頭,又規規矩矩的坐了下來,窘迫的幹笑了兩聲才神秘說道:“這做生意不僅能發財,同樣也能平定一方啊。並且,還是一勞永逸的那種……”
“此話當真?!”雙重的誘惑瞬間擊中劉宏,讓他一下子也失態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