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兒說著這話,手上的力道不由加重了許多,帶著一絲不甘心說道:“我這一生,也算命運坎坷,遇到你這樣的良人,也算天賜後福。與其讓那麼不情不願,還不如讓我現在就給你一個恩情,讓你也不會待我人老珠黃的時候,將我掃地出門。”
聽了這些,司馬健就有些無語,他的確看不慣漢代的一些門閥觀念。但這樣的根源,可不是他心高氣傲,而是他根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沒成想卻陰差陽錯讓柳月兒理解成了這樣:“月兒,其實你不必如此,妻與妾的分別,你不在意,我更不在意。隻要你我以後白首同心、舉案齊眉,又何必在意這虛頭巴腦的名分?”
司馬健這話算不上虛偽,事實上他一開始給司馬防寫信,就是表明自己娶柳月兒為正妻的。至於柳月兒是不是士族大閥的女兒,他根本不在意。
可事情弄成這樣,一方麵是柳月兒畢竟是再蘸之婦,司馬家族那裏對於柳月兒主動作妾的表示,自然欣喜若狂。二來,就是柳月兒似乎這時候愛司馬健愛到了骨子裏,執意要用這樣的方式,讓司馬健念著她的好。
與其為了這件事兒跟柳月兒鬧得不歡而散,在跟家族那裏吵個雞犬不寧,司馬健還不如順水推舟就從了。畢竟,從內心最根本的陰暗來講,他也是個很傳統的人,對於漢代的一妻多妾製度,還是很向往憧憬的。
“你也不要太過得瑟,畢竟,這件事兒也不全因為你。柳家反正從小就看我不順眼,母親死後,我被強搶入黑山寨,他們更幹脆當沒我這個女兒。既如此,我又何必低聲下氣攀他們一個門麵,再讓你左右為難……”
嘴上說著不是為了司馬健,但話到最後,還是透露出了她的真實動機。說到這裏,柳月兒不由憮然,而司馬健也懂柳月兒的心思,拉過柳月兒就讓她一同躺在椅子上,細細地守護著他。
這樣的一幕,自然讓遠處的魏延一陣憋悶,這兩男女自從確定了婚約之後,那幾乎隨時隨地都在虐狗。倘若隻是這樣,魏延也沒什麼怨氣,偏偏兩人自此之後,就擺出了士族家長的一副可惡麵孔,嘴上說著是為了教育魏延,可實際上卻是給我無盡的文武教學,讓他身心俱疲。
這不,他們那裏剛你儂我儂一小會兒,就開始你一言我一語說起了風涼話。
“文長啊,你都跟帝師學藝一個月了,怎麼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你這讓為兄如何不心憂如焚?”
“文長啊,莫怪你兄長,鏢局這事業越發壯大,你兄長又身陷朝廷之事難以自拔。目前鏢局還有胡師和盧師兩人打理,可人無遠慮、必有近憂,你不趕快成長起來,這可如何是好?”
這一把‘夫唱婦隨’的狗糧生猛塞入魏延的口中,讓魏延登時一分心,又被王越挑飛了鐵劍,氣得他對著司馬健這兩男女就叫嚷起來:“我是你們的異姓兄弟,又不是你們的兒子。你們這樣望子成龍,為何還不早點生一個?”
這樣的話,對待漢代大多數的女子,肯定算是大招兒了。可對待現在院裏隻有自己人的柳月兒,那可隻是毛毛雨。隻見她先輕佻地抬了抬司馬健的下巴,隨後才對魏延回道:“這事兒我們還不著急,怎麼也得拜堂之後再說。更何況現在有你這樣現成的試驗品在,我們先學學經驗,以免以後手忙腳亂。”
魏延一瞬間無語問蒼天,好在這個時候,大門忽然被人打開。一個小黃門興高采烈地跑到司馬健麵前,恭敬說道:“司馬大人,陛下傳召您入宮……”
司馬健哼了一個鼻音兒,百無聊賴地說道:“哼,等了一個月,現在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