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司馬健不接話還好,一說出這話,眾人登時反應過來,不由大笑起來。可就在此時,魏延和許褚卻沒有笑出來,反而同時“嗯?”了一聲,把視線投道路旁邊的小丘陵上。
僅僅隻過了瞬間,丘陵上的一個土包突然動了,大塊的落葉“唰”地飛散開來,一個黑影從中躍起,朝著端坐在戰馬上的柳月兒撲來。一柄寒光四射的長劍,以極快的速度襲向柳月兒高聳的胸膛。
凜冽的劍光讓司馬健被遊戲係統強化的猛將意識猝然蘇醒,他左手挽住柳月兒細腰,右手隨手抄起龐涓鐵矛,隻聽“叮”的一聲,旋起的長矛剛好與劍鋒相磕。司馬健借著這股力道,抱緊柳月兒雙腿猛地一踩馬鐙,兩個人脫離馬背跳到數丈之外的一條土壟之上,剛好脫離劍鋒威脅範圍,一連串動作行雲流水。
這時許褚也做出了反應,他揮起鋼刀,斬向刺劍之人。不料那人左踏一步,以極其微小的偏差避開許褚的斬擊,手中青鋒彎過一個角度,又朝著魏延刺去。
魏延自然也反應過來,手中大刀猛然幻做一條長龍,呼嘯著朝刺客斬去。可出乎魏延意料的是,這人東一劍、西一劍後,麵對自己的斬擊,卻絲毫不再進攻,虛晃一劍後抽身便退。
這一變故都發生在電光火石當中,甚至讓一些兵士都沒反應過來,行成一個完整的包圍圈。而眾人也來不及思考,全都憑借本能來應對,根本無從判斷那刺客究竟是誰,又想幹什麼?
但是,就當所有人調整好姿勢,準備縱馬追殺那刺客的時候,整個小隊已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隻見一把鏽跡斑斑的銅劍橫在司馬健的脖頸上,持劍者是一名三十餘歲的男子,麵目平常之至,一身輜衣,可就是這樣扔在田間就跟老農的男子,再配上那把破爛的銅劍,卻因為挾持了司馬健,就讓人忽然感覺到一股不可一世的銳利氣勢來。
而那位抽身後退的此刻,這個時候立穩身形後,才緩緩開口道:“司馬健,你終於也落到了我的手中!”
“王,王服?……”直到這個時候,司馬健才明白這一刻到底發生了什麼。
潛伏在丘陵落葉當中的王服,從一開始就是用來迷惑眾人的。他剛才那一擊,直取柳月兒,就是算定了司馬健會救人而脫離眾保鏢。再之後,另一位靜靜等待時機的刺客,便忽然殺出,以著犀利無儔的一招,便逼開了柳月兒,隨後更如吃飯喝水般容易,將劍架在了司馬健的脖子上。
再之後,司馬健不用回頭,就又用很詭異的冷靜語氣說道:“如此說來,你便是王越了?”
司馬健背對那持劍的刺客,這句話倒像是自言自語。但那人怎可能知道司馬健不是同他說話,不由回答道:“正是在下……還有,司馬公子,要愛惜生命。”說後半句的時候,王越已然抽出左手,輕輕一捏司馬健的手腕,然後,司馬健剛剛從腰間抽出的匕首,就跌落在了地上。
這就十分尷尬了。
但這個時候,事情發生在司馬健自己身上,他卻半分尷尬的感覺都沒有。此時,他全身都籠罩在巨大的恐懼當中,身子甚至都顫動起來:因為,作為司馬健試圖反抗的懲罰,王越僅微微一錯,那把鏽跡斑斑的銅劍,已毫無滯澀地在他脖頸下留下了一道血線……
這是一個冷酷無情且經驗豐富無比的刺客,司馬健驟然意識到這一點後,他忽然感到很羞恥地感覺,自己很想尿褲子:“王大俠,饒命啊!有什麼事兒咱坐下來談,我請你吃飯好不好,世上沒有什麼事是吃飯解決不了的,假如有,咱就吃兩頓好不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