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的女人？我是她的奴隸還差不多！你知道她是什麼人你就敢胡說？”司馬健上前毫不客氣地給了二狗子一腳，伸手一指遙遠的太行山：“黑山賊聽說過沒有？百萬級別黑社會的老大飛燕知道不？見到她也得恭恭敬敬地拱手施禮，人家可是黑山賊地道的開國功臣！”
然後，司馬健就看到二狗子和洪哥的臉瞬間驚詫了，異口同聲問道：“可是柳月兒柳豪帥？”
“你們認識她？”這下司馬健糊塗了，柳月兒可是說她家在並州，在雒陽可沒什麼親戚。
“哪敢奢望認識，不過聽聞過柳豪帥的大名而已。”洪哥一臉落寞，怏怏一歎，扼腕不已。而二狗子這時候卻開始雙眼放光，猛地大叫了一句：“我竟然被柳豪帥抓住了，竟然是柳豪帥……天啊，我這不是做夢吧。我就說，天下何人能有那般美貌，又那般武藝超絕……”
司馬健這時放下手中木盤，有些明白起來：“你剛才說，你是什麼青幫的人？也就是說，你們是漢代的黑社會嘍？”
所謂黑社會，就是遊走在國家暴力機器之外的陰暗暴力，他們紮根於社會的陰暗麵，有自己的武裝和宗旨信仰，最後還能跟官府進行協調溝通，既有‘打’也有‘和’，而不是單純的‘打’。這點很重要，離開這一點的黑幫頂多是強盜，算不得黑社會。
例如黃巾賊，起初還能算是黑社會，因為當初張角未造反前，可是拉攏腐化了不少朝廷官員。後來的黑山賊，因為綁上了司馬健這條線，其實也算作黑社會。
但黑社會的起源，可不是漢末，先秦時代的墨門，就基本符合黑社會的形態，但隻能算是萌芽期。真正意義上的黑幫，就產生於漢朝漢武帝實行‘鹽鐵官營’的時代，鐵還好說，朝廷把老百姓一日都離不開的鹽，當作壟斷物品賺取暴利，實在就缺了大德。
於是產生了大量販私鹽的人，幹的是殺頭的買賣，自然要有組織有武裝，亦需要有官府和諸侯的支持，真正意義上的黑幫便出現了。
尤其漢代出現了長安、雒陽這樣的大城市，便隨之出現了市井階層。比起耕織為業、其民淳淳的農村來，城市中更容易產生不安定因子。包括失業雇工、破落無賴、閑漢、兵痞、江湖藝人、私妓、乞丐及流浪者等群體……這些人處於社會底層，地位低下，生活窘迫，又不願或無法依靠出賣勞動為生，便從事非法活動，有個成語‘市井無賴’，指的就是他們。
當這種非法活動變得有組織，真正的黑社會便誕生了。洪哥、二狗子顯然就是這一階層的代表人物，而黑社會之間的另一個特點十分有趣，就是繼承了時代的尊卑思想，對於幫派內外的交流管理，有很大的影響。
不過，他們認可的尊卑等級，跟長幼品德沒多大關係。而是跟一個人在黑社會這個圈兒裏的名頭、為人的風評有關。當然，最表麵的，還是這人是否有權勢。
黑山賊這時候，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漢末最大的黑社會幫派。身為黑山賊的元老，柳月兒自然就成了圈兒裏的知名人物。嗯，同樣也是拿出來能震得住洪哥和二狗子的人物。
於是，司馬健便放棄了試驗，有氣無力的對魏延說道：“將我們的柳豪帥請過來吧，她能來，對於我們盡快解開究竟誰要刺殺我有很大的幫助……”
混了大半年，結果還不如自己媳婦兒有麵子，司馬健有些受傷。
同時，他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原來也是封建糟粕的一份子：憑什麼他這個男人就該比女人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