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傻,真的……等等,你說什麼?”司馬健猛然反應過來,看著曹操的眼神兒都不對了:果然是三國時代的風雲人物,隻過了一天,就這麼厲害?
司馬健真心知道,站軍姿這種事兒真真兒是看著容易,但實際上難之又難的一件事。可靜靜在太陽底下呆了一個時辰後,司馬健不得不承認,曹操征收的那些部曲,的確已然可以保持一炷香的時間不動搖了。並且,還是在脖子上拴個細繩兒、繩下撒上石灰的方式下。
“曹兄,你這是?……”司馬健驚歎不已,當初他要鏢師站軍姿的時候,足足花上了三四天時間。可曹操隻有了一天,這被人比下去的滋味,的確酸溜溜兒的不好受。
“無他,唯手熟爾。”曹操也不矯情,開口解釋道:“我親自感受過,若要將身體筆直挺起,必然要如青鬆古木、紮根厚土,要讓整個身體的重量垂到腳後跟方能持久不動。得出這個訣竅後,我便告知兵士,一夜操練之後,已然有這等成果。”
司馬健深深點頭,這一條是他沒有想到過的。畢竟當初軍訓的時候,他滿門心思光想著如何偷懶,哪裏還能記得這些。曹操身體力行,本身資質又萬中無一,能發現這點不足為奇。
不過,很快他那張臉就奸笑了起來,肩碰了一下曹操肩膀小聲道:“嗬嗬嗬……曹兄,都是自家人,裝什麼高深莫測啊。你之所以能這麼快搞定站軍姿,無非是將那些身子不板正的百姓剔除出去了嘛。”
司馬健說的不錯,從人頭上看去,今天曹操的部曲一下少了將近千人。那些羅圈腿兒、駝背的全都不見了身影,讓司馬健不由感歎曹操果然是曹操。
“為得精兵,必然要有所舍棄,為兄如此所為,難道有所不對嗎?”曹操不明白司馬健為何會露出那樣奇怪的笑容,在他看來,為達目的自然要舍棄一些代價。他不說,不過是因為感覺沒有說的必要而已。
“的確如此。”司馬健當然知道這樣做是對的,他也隻想跟曹操開個玩笑,可想不到曹操這般沒幽默細胞。司馬健也頓感無趣,又開始了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我真傻,真的,單知道站軍姿挺難,卻不知道在你曹孟德麵前,就沒什麼事兒是難的……”
提前給了曹操下一步的訓練大綱,裏麵記載著訓練稍息、立正、整齊、向左向右向後轉等幾項基本動作。這些訓練完畢後,司馬健就不打算再傳授什麼了:半個月時間,所有西園兵士都能達到這些要求,拎出去唬人已經足夠了。
至於說真正訓練部曲這事兒,司馬健並不在意,也不敢太在意。不管怎麼說,這支西園軍以後是要發動政變的,他可不想牽扯進太多。比起這些,司馬健更在意那個被關在自己府中的二狗子。
昨夜雖然發生了一些變故,但司馬健想要的情報還是到手了。隻可惜這個二狗子實在不是一個什麼上得了台麵的人,他隻告訴司馬健自己就是個混跡雒陽城中的無賴,因為爬牆撬鎖有點本事兒,被他幫派裏的大哥點名去刺殺司馬健。
至於其他的,什麼究竟受人何人指使、是否跟王越有關,以及到底是那些宦官使的壞,還是忽然又出現了隱藏的敵人,二狗子根本一無所知。
不過,這些都不算什麼,真正讓司馬健受打擊、造成他今日如此失神落魄的真相。是二狗子在被司馬健血紅眼珠子嚇暈之前,涕淚橫流地喊出了一句:“大人,小子真的錯了,不該為了那十文錢,就來冒犯大人啊!……”
是的,司馬健的一條命,在二狗子眼中隻值:十文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