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口,就有些吹大了,人家袁逢再怎麼也比司馬健大三十歲,還是當朝的三老之一,司馬健竟這般跟人家稱兄道弟。這臉皮簡直……不,簡直就是不要臉了。
可問題是,袁逢和袁隗等人,就真真切切找過司馬健幾回。司馬健說他們忘年交,你們還能找袁逢、袁隗求證不成?
這樣一來,司馬健折磨袁術,還真算是教袁術做人了。除非袁逢直接跟司馬健翻臉,否則,袁術這虧必然吃到天荒地老,還沒道理可講。畢竟,古人都講究一個長幼尊卑嘛。
“若是無事,諸位便可下去按此操練了。”司馬健拍拍手,完全就是後世一活動策劃人模樣準備宣布軍議解散。但就在眾人準備行禮告退的時候,他忽然又想起什麼,補充道:“還有一事,陛下體恤這些心懷報國誌士,你們操練的時候,罵人可以,打人也行。可若敢濫用死刑出了人命,親自跟陛下解釋去。”
這話必須要說一下的,這時代可不是什麼講究人權的時代,人命賤不如狗。司馬健可知道那些操練有多難,這些校尉又都是豪門出身,還圖謀心切,保不齊會因此害死多少人命呢。
“這是自然。”所有人都還沒意識到保持站立不動有多難,回答地那叫一個異口同聲。
可隨後真正操練的時候,這些校尉就知道戰軍姿有多難。一上午,整座軍營亂糟糟的。整整十萬多人列隊啊,可以想象一下,一般一個學院的大學新生才不過千人,就顯得滿操場烏泱泱的,而十萬剛放下鋤頭連左右都分不清的文盲百姓要被指揮列陣,那場景……
反正,司馬健看到是,直到太陽都升到了頭頂,場地上還充斥著中下級軍官氣急敗壞的咆哮。要不是司馬健提前安排了騎馬的督察隊巡邏,估計動手抽鞭子的早就遍地開花,甚至一場大嘩變都可能發生。
終於等那些兵士能找準位置後,也就該吃飯了。一上午的時間,別說站軍姿,就連列陣才堪堪完成就過去了。
幸好,當了皇家軍,一天就能吃上三頓飯。午飯過後,又一陣亂糟糟,才勉強開始了訓練站軍姿。
這時候那些校尉心頭就有些冒火,可隨後看了那些新兵的站軍姿後,那叫一個想殺人!
原本,他們認為不過就是站著不動而已,這誰不會。可想不到一按照大綱上的訓練準則來,事情竟那般難。真正一操練,他們才發現站軍姿根本不是站著那麼簡單,而是將一個人的精氣神兒都全拔了出來。
人有七情六欲,精氣神兒一時振奮還行,可要鎖住這股勁兒,絕對不是簡簡單單就能做到的:手沒有貼緊大腿,腿有沒有加緊、挺直,腰有沒有用勁兒,肩膀是不是放平了,胸有沒有挺出來……這些都是精神外在的要求,大綱上寫得清清楚楚。
不說是明眼人,其實隻要正常人一看,就能看出來真正站好軍姿的人,跟老實巴交又疏散懶漫的百姓有多大的區別。可正是這些區別,真的一步天堂、一步地獄。
首先不得不承認,無論是這些新兵,還是那些校尉,都是十分百分萬分想著練好的。可縱然他們憋了一肚子的勁,按照大綱要求一板一眼站好,全身繃得緊緊的,但不曾想,沒過一炷香時間,就開始渾身酸軟,身體就不自禁地晃動起來。
但司馬健卻得意了起來,他真的沒有想到。一朝穿越,自己就成了漢代的禁軍教頭,把當年受過的那些苦十萬倍地找尋了回來。唯獨有些遺憾的是,劉宏這昏庸皇帝不學吳王闔閭,給他十萬女兵。否則,一排排女兵抬頭挺胸收腹,一片片峰巒疊翠,那該是一番番怎樣美妙的場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