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兒雖然嬌羞,但畢竟芳心默許,也想開啟另一段新生活。她既知司馬健真心不嫌棄,兩人性情還頗為合得來,這簡直就像是上天賜給她的最好禮物。不由明眸輕閉,香唇迎送……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房門忽然就被魏延撞開了。司馬健先是一驚,接著也不管茶杯裏還有水,氣得就朝魏延扔了過去:“你今天就缺砸是不是?!”
“不是,大哥,有人來了!”魏延不愧是一流武將,縱然被剛才那麼華麗的一幕給亮瞎了雙眼,還是憑感覺便接住了那茶杯。
“當然有人來了,你不是人啊……”看著柳月兒嬌羞地跑到了後堂,再也不肯露麵,司馬健是氣得真想上房:“以後記得敲門,敲門!哥現在跟以前不同了,需要有隱私空間!”
“哦,知道了……”魏延訕訕而退,可剛走一步就反應了過來,又對司馬健說道:“兄長,是曹大人來了。”
“曹大人,曹嵩?”司馬健當時就一喜:曹嵩老奸巨猾,正是能跟他合謀的對象。
可魏延說完這話,還沒有離開,又說了一句:“兩位袁大人也來了……”
“袁逢、袁隗?”司馬健有些納悶兒:“我跟他們不算熟啊?但昨日之事一發生,他兩人也在情理之中……”
然後,魏延又開口了:“還有,陳大人和鍾大人也來了。”
“嗯,意料之中,意料之中……”司馬健有些擔憂了,但仍舊佯裝鎮定。
“楊大人也來……”魏延又開口,卻被司馬健一聲暴喝打斷:“你就不能一口氣全都說完?!”
“不是我不肯說完,是來的人實在太多了。我剛才一應門,還以為朝廷來抄家了……”魏延扳著指頭,猛然又想起什麼:“對了,何進何大將軍也來了……”
司馬健一下麵如死灰,一屁股就坐倒在了地上,兩眼無神:“完了,這是組團兒逼我來了。特麼一群官場老油條,一個個人精兒,送死就忽悠我去,他們在背後都當諸葛亮!”
“兄長,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假如說之前魏延還不把這事兒放在心上,可這一刻,司馬健一下驚動了黨中央,將整個漢朝重量級別的人物幾乎全引到了家中。這事兒讓誰看,都看出不一般了。
“魏延,你脖子上那東西叫腦袋,不是長著好看才存在的……”司馬健有些悲哀地舔了舔嘴唇,才用幹澀的聲音繼續說道:“事情幾乎就是明擺著的。士大夫與宦官之間的鬥爭,曆經百年,那叫一個不死不休。如今宦官壓得士大夫跟孫子一樣,你說這些士大夫們能甘心嗎?”
“不能。”魏延機械地搖了搖腦袋,然後才道:“可這事兒跟你有什麼關係?”
“這事兒本來也跟我沒關係,問題是我昨天揍了趙忠一頓,還在皇帝麵前公然跟趙忠開撕。最難得的是,我居然一點事兒都沒有,你覺得這神奇不神奇?”
“這……好像挺神奇的。”魏延不太清楚宦官跟士大夫之間的恩怨,但他在雒陽,可沒少聽市井間流傳宦官盯準誰、誰就家破人亡的傳言。而那些人跟司馬健比起來,無論家世、名聲、身份都強得不是一星半點。由此,他隱約間也覺察出這事兒的蹊蹺了。
“士大夫們也覺得挺神奇的,要是沒有這件事,他們恐怕也就是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鍾,得過且過了。可這事兒一出現,你覺得他們還會放過我嗎?”司馬健苦笑起身,搖搖頭,毅然朝著門口走去。
“兄長,你這是要去幹什麼?”魏延更糊塗了,聽司馬健的意思,他是怎麼都不想被人當槍使的,怎麼這下還主動起來了?
“被人當槍使,雖然無奈,但至少也是一種本事兒。”司馬健解釋著,步伐卻愈加堅定起來,聲音也隨之堅毅:“更何況,宦官那群狗東西都已經主動招惹上了我們,我們可不是什麼坐以待斃之人!”
“最重要的,那群王八蛋,也該被收拾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