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任期間,正直不屈權貴,屢次上疏直言時政之弊,被世人稱為‘強項太尉’,意思就是硬脖子不怕死的太尉。但由此他也被中常侍樊豐等人所忌恨,然後不出所料的,就被那群斷子絕孫的宦官陷害,罷免官職並遣返回鄉。途中,楊震激憤蒼慨,覺得自己身居高位卻沒有為天下做出什麼實事,飲鴆而卒。
順帝繼位後,下詔為楊震平反。征辟楊震的兩個兒子為郎官,贈錢百萬,以禮將楊震改葬於華陰潼亭,遠近之人畢至。葬前十幾天,有大鳥高一丈多,飛到楊震喪前,俯仰悲鳴,淚流濕地,葬完,才飛去。
劉宏此番說到此事,不管內心到底想的是什麼,至少對楊家這一門人是抱有敬佩之意的。按照司馬健的推斷,劉宏的意思,應該是罕見地聽取了士大夫的建議。
果然,第二日宮中便傳出詔令,暫時停止征收‘修宮捐’,並追封司馬直為冀州刺史,下令厚葬。這一詔令,幾乎成了劉宏一生當中,唯一一道正確且讓士大夫額手稱慶的詔令。
然而,躲在雒陽那間大宅院當中的司馬健,卻一點都不快樂。相反,他屁股跟著了火一樣,來回在宅院裏走著,嘴裏還念念叨叨,看得柳月兒一陣頭暈:“事情不都解決了嗎?你這般跟要上房一樣亂轉,是想上天不成?”
“我就是要上天,不但要上天,還要跟太陽肩並肩,你有意見?!”
被司馬健這忽然一嗆,柳月兒眉頭立時倒豎起來。可就在司馬健也知自己說錯了話,正準備承受柳月兒的狂風暴雨時,卻忽然看到柳月兒神情一黯,竟沒有動手反而轉身就走入了她的廂房。
這一幕,正巧被院落裏練武的魏延看到,他也不清楚司馬健為何從宮中回來後,就跟吃了火藥一樣。但仗著司馬健打不過他這鐵的事實,魏延還是毫不在意走向司馬健開口道:“兄長,長本事兒了啊,竟敢如此對待嫂嫂了?”
一聽魏延對柳月兒的稱呼,司馬健才猛然揪了揪腦袋,就往柳月兒的房間裏走,嘴裏還沒好氣地說道:“女人,就是麻煩!文長,你也跟來!”
“我可不去,你們小兩口兒打情罵俏的事兒,叫上我幹嘛?”
“你跟著過來,她至少會給我兩分麵子,不會動手兒!別廢話,趕快過來!”司馬健可不是什麼要麵子的人,尤其對付柳月兒,他更知道這事兒能動嘴,盡量別動手那麼不文明。
魏延攤了攤手,很無奈地跟著司馬健前去。可剛走到門口,猛然就看到一個茶杯砸了過來。魏延連忙伸手抓住,深深被司馬健的先見之明所折服,趕緊上來打圓場道:“嫂子,這可都是咱們家的東西,您砸壞了還得再買。鏢局雖然現在生意不錯,可您也不能這樣啊……”
看到魏延進來,柳月兒那張臉頓時又氣又急,恨恨瞪了司馬健一眼後,那笑也變得十分不自然。但畢竟當女土匪當久了,那股子氣勢還在,強自嘴硬說道:“那他剛才也不能那般欺負我,我還沒答應過門兒,他就這幅模樣,要是進了門兒,還不被他欺負死?”
話說到這裏,就不是魏延能開口的了。而司馬健這一刻卻死死抓住了剛才柳月兒話中的重點,咧嘴樂得跟兔子一樣:“月兒,你剛才說什麼?還沒有過門兒?……嘿嘿,你在我心中,早已是我司馬健的妻……”
看著司馬健這一副白癡相,又被狠狠喂了一嘴狗糧,魏延真感覺人生無趣,不禁仰頭望起天,鄙夷地說道:“唉,男人啊……唉,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