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不能殺但能打(2 / 2)

“嗯,是這樣……這事兒該從哪裏說起呢。嗯,對,刺殺。”搖搖頭努力將腦中那可怕的錯覺驅散,司馬健才恢複幾分正常:“若是當初對付你們綁來的許攸,自然可一刀殺了。可現在刺殺之時,他竟然用上了漢軍才有的軍弩,這性質就不一樣了。”

說著這些,張燕就打了一個眼神兒,那些聞訊而來的侍衛,登時便有兩人退了出去。想必應該就是去許攸房內尋找那軍弩了,司馬健看了一眼,也沒說什麼,隻是繼續剛才的話題道:“他能夠用上軍弩,表示他已經跟冀州刺史王芬搭上線了,至於如何搭上了的,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這樣一來,我們就不能隨便殺了他。”

“你說話能不能直接些?一個大男人,怎麼如此囉嗦?”柳月兒有些不耐煩,催促道。

司馬健幽怨地又向柳月兒拋了一個媚眼,當然還不乏‘女人就是胸大無腦’的意思,氣得柳月兒差點原形畢露,恨不得當著張燕的麵給司馬健來一腳。

可小勝一場的司馬健,仍舊不疾不徐,慢悠悠說道:“張帥既然不想上許攸這艘破船,那對於今後黑山軍的出路,也隻有選擇假意招安,暫時蟄伏保全之策了。可一旦我們殺了許攸,冀州刺史王芬必然有所警覺,那個時候,他會是一隻驚弓之鳥,還是著急跳牆的亂咬人的狗,一切就不太好說了。”

張燕深沉地點了點頭,這些道路他的確想不到,但不影響他理解。隻是,對於朝廷一事,他仍舊是個門外漢,不得不又向司馬健問道:“難道冀州刺史一封上書,便可阻止司馬賢弟勸諫那昏君招安我等?”

“這個,我還沒去做,自然不知道是什麼結果。但毫無疑問,影響必然會是有的。”司馬健很想向後回頭向柳月兒得瑟一下,但也知道這不是秀恩愛的時候,隻是蹙眉謹慎回道:“這等招安大事,牽扯太多,誰都不敢打包票。我們能做的,就是盡最大的努力,保證將所有不可控的因素降到最低。畢竟,王芬若是誣告你們造反,劉宏必然會謹慎太多的。”

說到這裏,司馬健不由有些感慨:劉宏哪裏會謹慎太多,他是會不擇任何手段,將這種苗頭掐死在搖籃裏的。盧植和王允那些事,讓司馬健體會太多、太了解劉宏了。

“可真正想謀反的是他們,我等擒獲這等反賊交給那個昏君,不是應當更容易被朝廷招安嗎?”柳月兒這時候心底說不佩服司馬健是不可能的,隨著與司馬健接觸越深,她越發現,男人的勇武可讓女人瞬間傾心。可男人的智慧,卻讓女人莫名就升起一種安全感……

也由此,她問這句話的時候,自己都沒有察覺,那眼神兒當中,已然不自覺地對司馬健流露出一絲依賴了。

然而,司馬健隻能攤手露出一抹苦笑:“夫人,可我們沒有證據啊……你總不能跟朝廷實話實說,告訴天下人許攸忽悠過你們也一同造反吧?這事兒傳出去,讓世人怎麼解讀,黑山賊忽然良心發現報效漢室,落難士子被綁架竟是謀反主謀?這標題實在太顛覆了,讓人接受無能哇。”

“那我們該怎麼辦,就這樣活生生放了他?”張燕有些心浮氣躁起來,畢竟草莽之輩,實在不適應官場上這些彎彎繞繞。

“張帥,世事就是這樣,兩害相權取其輕,兩利相衝取其重,為了黑山軍的安危,我們必然要將許攸交給那個冀州刺史王芬,讓他知道我們捏著他的把柄,他投鼠忌器必然不敢阻撓我們招安,如此,方為取舍啊。”

張燕沉默半晌,最終悠悠抬頭,很是怪異地看了司馬健和柳月兒,然後好像想通了什麼,才麵現笑容從善如流道:“司馬賢弟所言極是,一切就依賢弟之言來辦。”

司馬健這時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對著許攸看了一眼,很貼心地補充了一句:“不過呢,王芬隻有得到一個健全的許攸便可。至於他身上少了幾塊肉,或者說遭遇了什麼毒打,他恐怕隻是敢怒不敢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