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曆史一旦脫離軌跡,那司馬健麵對的將會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而陌生的世界,對司馬健來說就等於更沒有把握、更凶險的世界。
現在他的穿越,已經導致了曆史開始了一些錯位,例如曆史上許攸不應該出現在黑山寨這件事兒,就使得許攸謀劃刺殺劉宏一事真的可能成真。這種情況的出現,司馬健要做的,就不能再是曆史的搗亂者,而是一個救火員。
他需要將曆史生生地扳回正常軌跡上。而要想做到這一點,留在黑山寨這個關鍵地方,就十分有必要。
“我們不能就這樣一走了之,你們也知道,黑山軍乃大河之北最大的一股亂賊。一旦他們被有心之人利用,那可做出的亂國之事就不堪設想。如今張燕這個人,正是一個攸關天下的節點,放棄這個人,就相當於放棄了整個天下……”司馬健悠悠起身,一番話說的,他自己都有些感動。
可這番話換來的結果,除了甄儼這個被儒家文化洗腦的士子忽然瞪圓了雙眼外,就連甄宓也隻是抬了一下眼皮,用一副看陌生人的眼神看著司馬健。至於魏延這位結義兄弟,他的舉動就更直接一些,伸手摸了摸司馬健的額頭,疑惑說道:“大哥,你明明沒燒壞腦子啊,怎麼忽然說出這麼白癡的話來?”
周倉聽了這話,直接表示了他要撂挑子:“鏢頭,你真決定為那個昏君保天下?你要這樣,我老周就先回鏢局等你好消息了……”
波才倒是沒有說話,隻是喝完水後就放下了碗,一副看著周倉起身自己就立馬跟上的準備動作……嗯,這家夥一向是個行動派。
無奈的司馬健,知道用什麼天下蒼生、漢室社稷說服不了這些家夥,隻好一攤手,換了個理由,猛然變臉道:“你們懂個屁!我們開鏢局的,靠的是什麼?!人脈,懂不懂!鏢行千裏,要的就是官場上有自家人,黑道上有關係,整個大河之北都是黑山賊,不忽悠這些家夥招安,我們的鏢貨就別想著暢通無阻,就別想著擴展並州、冀州、幽州的生意,這不是商路,都是錢路啊!”
魏延、周倉、波才三個家夥,立刻被司馬健張牙舞爪的氣勢給震住了,深深凝視了地方一眼,終於交換並認可了一個意思:這才是我們鏢頭嘛,這生意,看起來很值得做嘛……
別說周倉和波才這兩人沒骨氣,在金錢待遇方麵,這兩人想有骨氣都難。如今在鏢局當中,他們可是金牌鏢頭,住的獨門獨院,使喚的雜役比他們以前的親兵還多。甚至,挑食兒的波才,都已經不願要三十以上的老婆子,隻要十五歲以上的小丫鬟了,再加上鏢局數百鏢師對他們一個個恭恭敬敬……這兩個苦窩兒裏出身、又沒啥文化和信仰的黃巾賊,要說能做到富貴不淫,那才是見了鬼呢。
而這一切的源頭,都是鏢局的發展和壯大。他倆不傻,鏢局好,他們才跟著更好,這麼粗淺的道理,他們還是明白的。
“鏢頭,有啥吩咐,您盡管開口。我們混黃巾的時候,張燕這家夥還不知道在哪拿木棍當片兒刀呢。”周倉第一個就轉口了,那語氣,就跟黑道兒上的前輩蔑視一個躥紅的小輩兒一樣。
“別廢話,再去找一趟楊鳳,告訴他,我要見張燕。”司馬健揮了揮手,對於這個沒有立場的手下,感到十分痛心。
“可我該說什麼?楊鳳如今連我都不見,你好要讓他帶你去見張燕,是不是太有點挑戰性了?”跟著司馬健,周倉嘴裏想不冒出一點新鮮詞兒,估計都很難。
“你不用多說什麼,就說我知道天子要北巡了,他張燕愛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