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第一次鏢貨被劫的地點,就在河內的邊境。這就說明賊寇還是很小心的,他們不想招惹起河內郡國兵的惦記,知道在三不管地界作案最容易讓官府推諉——在這樣美妙的地方嚐到了甜頭兒,你說他們能不會有第二次?
而這次派出魏延押送鏢貨,表麵上司馬鏢局提升了防備,但實際上卻也讓賊寇們放鬆了警惕。他們的注意力大多會集中在魏延的身份上,而不會過多想到為何司馬鏢局在這裏被劫了之後,又運送了一批貨物來。
皇天不負有心人,就當魏延磨磨蹭蹭即將走過那片山穀下道路的時候,山穀上忽然就衝來了一夥賊寇,早就埋伏在另一處山穀的司馬健看到,那夥人果然跟普通賊寇不一樣,衝下來的時候除了喊叫之外,什麼招呼都不打直接就開始朝鏢隊扔石灰。
事情到了這裏,司馬健其實挺可憐這些賊寇的。雖然他們已經做的很不錯了,但畢竟還處在摸著石頭過河的成長期,連事先埋伏的周圍也不知道打探一番,就這麼直愣愣地衝了下來。
上次中招後,司馬健自然想到了對付賊寇的辦法。這種撒石灰的手段實在太單一、也太容易破解了,於是所有人都看到,原本還一副遲暮疲倦的鏢隊,瞬間不知從哪裏就拿出了木盾,整整齊齊擋在鏢師身前,那些石灰飄蕩一會兒,很快就在風中消散無形了。
“竟然學聰明了?”領頭的大漢似乎有些意外,但並不驚慌,反而獰笑起來:“真可惜,原本還想留你們一命的,既然你們想死,那就休怪我們手下無情了!弟兄們,殺光他們!”
“等等!”關鍵時刻,魏延忽然一聲大喝,聲音洪大,竟當真使得那些準備殺將上來的賊寇們微微一愣。
“小子,你想做什麼?莫不是怕了,想要將東西全都送我們好給你們一條活路?”賊寇首領笑得更囂張了,畢竟,此刻魏延手下隻有不足五十名鏢師。雖然比上次多了一倍,但比起他們二百多的賊寇來,還是顯得有些勢單力薄。
“你以為打劫靠著人多就可以了?”魏延一眼就看出了那賊寇頭子的心思,臉上怎麼也忍不下那笑意。抬頭一指自己身後,無比傲嬌地說道:“你看看現在是誰人多勢眾?”
“騎,騎兵?你們竟然還有這麼多馬……”賊寇首領不敢置信地望著遠處,怎麼都想不到司馬鏢局的家底兒竟如此雄厚。
五十名騎兵沿著山坡滾滾而下,一個個身穿皮甲,手持長矛。那陣勢一出,就讓賊寇們膽戰心驚。
雖然五十名鏢師加五十名騎士也不過一百人,但傻子都知道一人騎上一匹馬後,足足就能頂上十個人。魏延說他人多勢力,那是一點不摻水分的。
隨著司馬健出場,場上的角色就不再是魏延。身披華麗大氅,穿得比魏延還要華麗三分的司馬健上來就用行頭告訴了誰才是主角。他悠悠地望著這一支開始手足無措的賊寇,淡然地伸出兩個手指頭:“給你們兩個選擇,第一我們來打上一仗,第二,跟我回司馬鏢局。然後,你們也有可能穿上這樣的盔甲,拿上這樣鋒利的鋼刀!”
眾賊寇們紛紛對視了一眼,場麵一下陷入了沉默。但這支新興的技術型賊寇的確沒有讓司馬健失望,不一會兒,那位賊寇首領就忽然將手中的大刀往地上一扔:“早就聽說過司馬鏢頭有逼賊為鏢的習慣,今日一見,果然如此啊!今天,我們認栽了!”
然後,司馬健就笑了:“逼賊為鏢,總比逼良為娼要好吧?你們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