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沒用的護身符(2 / 2)

“不識字?不識字你剛才咦什麼咦?”司馬健又猛地一縮肚子,躲過那一刀,氣急敗壞道:“你不識字,找個識字認一認再說行不行?不識字還說這是什麼遺書!盧師在廷尉大牢裏吃得好、睡得好,因為暴曬少了,皮膚都白嫩了回來,過得比我都舒心!”

司馬健這時終於明白盧植當時寫這封信的時候,為何會笑得那麼怪異了。可不是,這時代可沒什麼九年義務教育,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是文盲,更別提這些大頭兵了。那一篇竹簡來辯解自己同盧植的關係,還真不如讓盧植給他一個信物的東西更靠譜兒一些。

幸運的是,司馬健這一喊,倒也讓那人恢複了幾分理智。沒再繼續揮刀相向,愣愣捧著那篇竹簡,滿臉狐疑道:“我剛才咦了一聲,是因為我是大人的傳令,自然識得大人的筆跡……不過,你這種人說什麼被大人收為了弟子,簡直可笑。”

但嘴上雖說著這些,他還是拿著那篇竹簡準備讓宗員看一下。然而,就在這時,中軍帳那裏忽然奔湧出一隊騎兵,塵煙滾滾。那些騎士個個驕橫無比,根本不在意那些麵前兵士的性命,揮舞著手中的馬鞭就朝那些躲閃不及的兵士抽上去,整個聚攏的人群,頓時一片慘呼之聲,硬生生被這隊騎兵給衝出一道缺口來。

當前那人,司馬健最熟悉不過,凶蠻的董卓身上似乎蘊含著無盡的怒氣。手中的馬鞭也最狠毒、也最精確無比,每一鞭子下去,都狠狠抽在那些兵士的麵部脖頸之處,登時留下一道鮮紅的血痕。

尤其奔驟至司馬健跟前時,他忽然扔掉了手中的馬鞭,抽出了腰間的環首刀。一言不發,俯身便朝那個還手捧著竹簡、一臉驚駭的兵士脖頸劈去!那一刀透著無比的霸氣,一股充滿壓迫感的霸氣,那是殺人無數的戰場上曆練出來的,隻有真正高手才會凝聚出來的霸氣。

那名兵士麵對這樣的一刀,根本沒有半分躲避的可能。而司馬健早在董卓扔下馬鞭的時候,便猛然大吼了一聲:“文長!”

魏延驟然就如蘇醒的戰神,一掃剛才懶洋洋看戲的憊懶,催馬狂奔加速,手中精煉大刀帶著龍虎的咆嘯之聲,如毒龍一樣噬向董卓的環首刀。

董卓目中怒色更甚,但同時也露出一絲猛獸見血時的興奮和衝動。他的環首刀也化為一條翻卷的怒龍,直擊過去。

“轟!--”長刀和環首刀狠狠撞擊在一起,四濺的火星照亮的兩人的眼睛。這一招看似平分秋色,他們都被這巨力撞擊的向後退去。

但立定之後的魏延,手中大刀還穩穩拎在手中,而董卓的環首刀,卻因為受不了魏延巨力的揮砍而脫手而出,在空中劃出一道紛亂旋轉的軌跡,最後不知掉落在軍營的哪一處。

這雷霆萬鈞的一擊,讓場中所有兵士的心都差點跳出來。魏延不動如山,司馬健的嘴角卻微微上翹起來。他盡量不動聲色,想使自己看起來鎮定自若一些;不過內心的驚懼始終還是難以壓抑,白淨臉色有些微微泛紅,雙手也習慣性地攥緊了韁繩。

“董將軍,這樣的迎接儀式,還真有些出乎在下的意料。”司馬健的語氣保持了一定的平穩,看向渾身明顯積蓄著怒氣且隨時都可能再爆發的董卓,他艱難地讓自己笑看起來自然一些:“大家都是文明人,有什麼事不能和平解決嗎?你也清楚,打打殺殺,永遠解決不了什麼問題。”

“可是,殺人,卻至少能讓我心頭痛快一些!”董卓很罕見地平靜回了一句,但說這話的時候,他的手卻伸向了後麵,而他的部將郭汜,很貼心地將他手中的大刀交到了那寬厚的手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