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袁紹初露崢嶸(2 / 2)

袁基等人聽得一頭霧水,隻能小心翼翼問著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袁逢也懶得同這些子侄解釋,大意說了一遍,可越說心頭的火氣就越旺,再看袁術那一臉明擺著還要找司馬健報仇的神情,更是氣怒攻心吼道:“給我繼續打,這次誰攔著就打誰,老夫看誰就這麼想讓我們袁家敗落下去!”

本來趴在袁術身上的袁基,還想繼續演一番‘兄友弟恭’的戲碼,可一聽袁逢後麵一句話,趕緊就起了身子。畢竟,雖然兩人同父同母,但性情迥異,也根本不是一路人。剛才所為,隻是他接受的那些思想讓他感覺必須這樣做罷了。

更何況,借刀殺人、慫恿他人殺人,這種事兒,是多麼下三濫、為君子所不恥的事。袁基聽著就感覺渾身惡心,更別提再替袁術挨打了。

那些被袁逢下了死命令的家丁,在袁逢仿佛要吃人的眼珠下,可不敢有半點不賣力。不一會兒幾棍子下去,袁術皮開肉綻的屁股就好像開了醬坊一樣,淤中泛紫。袁術這時也真有一股渾勁兒,咬緊牙關不求饒,大罵司馬健挑撥他們父子關係,他必然要親手誅之以泄心頭之恨!

但這樣的硬氣,並沒有換來袁逢的欣慰,反而換來了袁逢更加咆哮如虎的怒火。終於,再一棍子下去,硬氣的袁術頭一歪,直接昏迷了過去。

這一下,祠堂當中就陷入了詭異的寂靜。那些手持木棍的家丁,也不知該繼續打還是抬袁術下去救治,隻能低眉垂頭地不敢吭聲。整個祠堂中,除了袁逢的呼呼喘氣聲外,就剩下袁術那上半截白皙、下半截烏青一片的屁股,連個屁都放不出來了……

袁基這時候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但他身後一人,卻悄悄站了出來向袁逢說道:“叔父,事已至此,再責罰術弟也無濟於事,想著此時該如何大而化了,方為當務之急。”

“還是本初有些見識。”袁逢聽到終於有人說到了點子上,厭惡地揮揮手讓家丁將袁術這個礙眼的家夥抬下去,才轉過頭向袁紹問道:“依你之見,此事當如何大而化了?”

“叔父,運鏢公子其人,侄兒雖未親見,但僅以耳聞卻也知此人不過市井無賴之徒。最多,不過比那些市井之徒多一些投機鑽營罷了。如他這等小人,必然睚眥必報,此番我等要是不讓這種人出一口氣,恐怕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袁紹這樣說,並不是沒有私心的。在袁府當中,他最受袁術欺辱,此番能剪除袁術手下那個為虎作倀的袁胤,他又何樂而不為?

袁逢沉吟了起來,這時候,他也不考慮袁胤的生死了,而是回到了最本質的問題:“如此一來,那我們袁家的風評,豈不因此一落千丈?”

“叔父此言差矣,如今天下洶洶,普世之人最在意的,不過生死安穩而已,哪裏還有閑心關注這等微末小事?相比起袁家的風評,我等是否能在陛下麵前繼續邀得聖眷,才是最該考慮之事。”

袁紹繼續娓娓道來,那士家公子的風範比起剛才完全無賴嘴臉的袁術,當真不止高出幾倍。說罷這些後,他又故意補充了一句:“侄兒可是聽說,昨日陛下可是放棄了西園一行,特意又在宣室殿傳召了這位運鏢公子,二人相談足有半個時辰……”

這下袁逢不得不動容了,非但如此,他還舉一反三說道:“若司馬健真是那等投機鑽營之人,我等視之為敵,不若化為己用才為上策。”

袁基有些聽不下去了,忍不住上前說道:“父親,不論如何,那司馬健也是諂媚亂國之人。我等若與此人相交,豈不是被天下士人所唾棄?”

袁逢有些失望地看了一眼自己這位嫡長子,沒有說話,而一旁的袁紹,則微微一笑:“兄長,誰說我們要與此人相交了?我等不過就事論事而已,就如曹嵩當初提及他斬殺黃巾大將一事一般,此番他又在冀州剿滅一夥賊寇,難道不是實打實的功勞嗎?”

“至於天下士人……”袁紹這下笑得更燦爛了,幾乎一字一頓道:“袁家身為士林魁首,難道還不清楚如何操縱這些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