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寥幾句話,司馬健就為這些賊寇們勾勒出一個美好的生活藍圖。可令他想不到的是,這些賊寇一個個雖然剛開始心生向往,但很快眼睛裏的火光就黯淡了下去。一個個低頭不語,唉聲歎氣,甚至,還有些人看著那些高頭大馬的鏢師,眼神兒都開始不對味兒了。
那眼神兒,司馬健不是沒見過,分明是羨慕嫉妒恨的眼神兒……可自己都這麼口幹舌燥了,他們也羨慕嫉妒,為什麼就沒有一個想著當鏢師的?
最後,還是魏延明白了司馬健的心思,當眾扯著嗓子喊了一句道:“小爺名叫魏延,字文長。你們或許有人聽過我的名字,也有人沒聽過,但這都不打緊。小爺要告訴你們的是,我曾經是也幹你們這一行的,但我比你們聰明,轉行當了鏢師,你們有沒有人想跟我一樣,想轉行的?”
這一番話落,司馬健忽然覺得自己就是一個杯具。因為就在這一刻,那些賊寇眼中噴出的熊熊烈焰,幾乎能將魏延燒穿了一般。所有人都爭先恐後趕到魏延身前,如一隻隻搶食的鴨子,仰著脖子亂叫:“我,我,我要轉行,求大人收留!”
賺足了這些賊寇的眼球,魏延才得意地朝司馬家望了一眼,隨後才慢悠悠說道:“想跟著我,不是不行。不過,我可不是這家鏢局的總鏢頭……”
眾賊寇先是齊齊一愣,隨後才反應過來:對呀,總鏢頭不是剛才那個瘋瘋癲癲的家夥嘛……
不對,人家雖然瘋,可畢竟是可以決定他們命運的好人嘛……
也不對,誰說我們家鏢頭瘋來著?你家鏢頭才瘋瘋癲癲呢,再敢說我們總鏢頭壞話,我保證不打死你!
於是,又是一陣雞飛狗跳,但總算功夫不負有心人,司馬健終於招收到了他第二批鏢師隊伍——在這狗屁的亂世,什麼最重要?有人、有兄弟才最重要!
但靜靜看著司馬健忙完這一切的魏延,卻還有疑問憋在心裏,瞅到一個空閑後,他拉過司馬健無奈問道:“大哥,難道您就想靠著這一百人來增強鏢隊的實力?這些家夥雖然看起來勉勉強強,可你不會真認為憑著一張嘴,就能讓他們為我們賣命吧?就算他們肯為我們賣命,真對付起幾千人的賊寇來,我們這一百多人,仍舊不夠看啊……”
司馬健很佩服魏延的聯想能力,他招收這些賊寇,跟袁術要殺自己根本半毛錢關係,純粹是為了鏢局以後的發展。而對於目前的處境,他的回答卻很無所謂:“你真以為這冀州所有的賊寇,都跟左校一樣缺心眼兒啊?尤其還在左校這支出頭鳥兒,被我們打得屁滾尿流之後,他們還會真不要命了來賺這一百金?要是我猜的不錯,那些賊寇們早就昧下了袁術的十金,優哉遊哉過他們的小日子了。”
“小股兒的賊寇是不敢,可幾千人聚一塊兒,就是蟻多也能咬死象……”這些天,魏延好像情況真如司馬健所說,鏢隊雖然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但又走了三天後,的確是連些賊寇的影子都沒有看到。
“是,幾千人的賊寇……”司馬健都懶得跟魏延翻白眼兒,有氣無力地指了指腦袋向魏延說道:“文長,你想想我們這是已經到哪兒了?再有半天路程,就要到漢軍的營地,在這種地方,你覺得還會有幾千人的賊寇?左校那一支,不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魏延撓了撓頭,忽然發現什麼事兒都難不住自己的大哥。這種智商最碾壓的感覺,讓他又懊惱又不服氣,強詞奪理地又問道:“要是我們歸來的時候,袁術還賊心不死,加大了賞金又會如何?畢竟他打的就是空手套白狼的主意,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那就看我們的盧將軍,在軍中到底人氣如何了。”司馬健這時好像有了一絲精神,眼睛悠悠望著前方影影綽綽漢軍營盤,說了一句令魏延更加想不通的一句話:“我是既盼著那些賊寇敢來,又期望那些賊寇不來啊……該死遊戲係統,就不能讓我有哪怕一次的舒心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