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喧喝的勢頭發展得極快,幾乎就在司馬健望到這裏的時候,人群便開始走動聚攏起來。而這個時候,臉色突變的司馬健和魏延才剛剛反應過來。
“文長,集合起我們的鏢師來,切勿讓我們的人參與其中。”司馬健腦筋急轉,可麵對這種突變的情況,他忽然發現自己卻沒一點辦法。這時候,他反而有些自責:自己早看出了其中的隱患,卻沒有跟曹操說清楚。使得曹操又下令休整,才導致讓這些人有了交流造事的機會……
就在這個時候,司馬健忽然便看到曹操身邊一位親兵見勢不妙,慌忙跑入了曹操的大帳當中。不多時,便見曹操大步出了帥帳,陰沉著臉登上臨時搭建的簡陋高台上。這些鼓噪的兵士正在興頭兒上,非但沒人施禮,更不知是誰還大聲喊了一句:“大家看呀,宦官的孫子學王八露頭了!”
這一句話,引得滿營之人皆放聲大笑。三千兵士越湊越多,驕橫傲上的氛圍已然猶如一個火藥桶。而司馬健更是心懸一線,死死勒令住了身邊的兵士,隨後望見了營帳前的一截圓木,心思一動,喊上魏延道:“文長,隨我來。”
而這一瞬,司馬健果然看到曹操那張臉已然黑得快要滴出水來。誰不知道,就算是曹操到了與建安元年與袁紹相爭的時候,已然隱隱成為關東一股不可忽視力量時,他仍舊最忌諱別人譏諷他的出身。為此,他東征徐州時,更不惜殺了名士邊讓、袁忠、桓邵三人,更在積怒餘下達了屠戮徐州的命令!
這時候雖說曹操還沒有尾巴翹上天,但畢竟他是亂世奸雄,是一條狼!
是狼,就會吃人,這是跑不掉的。
就在曹操拔劍而怒的一刻,司馬健與魏延堪堪走上高台。司馬健也不開口,直接將手中那截圓木扔上了半空。眾人不知其意,正要開口譏諷,卻見司馬健身後忽然閃出一人,手中大刀猶如怒龍騰舞,刷刷刷便劈出六刀。下一刻,台下之人再沒人開口,因為他們看到,就在那六刀之後,那截圓木整整齊齊被削成了七截兒。
這些蒼頭仆役都是有些眼力的,最不濟也在主家當中劈過柴。所有人都知道,劈柴必須將柴火固定放置,才能一刀兩斷。而在空中,除非你的刀過快過猛,才能將柴劈開。劈開一刀便足以自傲,而一瞬間劈上六刀,就已經屬於神技了。
可以想象,這六刀若是砍在人身上,一具完整的身子恐怕登時就會跟那木頭一樣斷成七截兒……
“都尉大人在此,爾等如此喧嘩鬧事,莫非是嫌曹將軍軍令不嚴,我手中的刀不快否?!”魏延收刀一頓,上前大喝一聲,登時讓台下之人靜默起來。
也就是此時,隨著曹操一同上台的許褚,忽然也反應過來。驀地俯身大吼一聲,猶如猛獸即將撲食一般,嚇得高台前那些兵士紛紛向後退去。隨後,許褚又一踏步上前,看到高台前的一樁子,忽然出拳如風,一拳便將那小二合抱的木樁轟成了木屑。
假如說魏延剛才一刀還略顯花哨的話,許褚這一拳卻讓在場所有人感到了畏懼。畢竟,木屑橫飛的景象,很容易讓他們聯想到自己的腦袋被砸得腦漿飛濺……
而這一刻,司馬健已不用多說什麼,他隻是將目光投向了一旁的曹操:無論怎麼說,曹操才是今天的主帥,他可以替主帥震威,但絕不能越俎代庖訓令這些兵士。
幸運的是,司馬健知道,按照目前這架勢,曹操隻要不是傻子,不整什麼幺蛾子,就能擺平今天這狀況。
曹操是傻子嗎?
答案自然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