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就是滿朝大臣提出的建議?”長社縣令傻眼了,他真的震驚了。一方麵,他震驚司馬健果真牛人,竟連朝臣建議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另一方麵他真正震驚的原因,是他都聽出來:這些,跟打仗有個毛線關係?!
長社縣令也是士人,但卻不是那種真正傳統讀書讀傻了的士人。縱然他不知兵,也知道打仗要遣將、要派兵、要糧要錢要人命往裏砸。可朝臣提出的這些……雖說朝政腐敗,確實該整治一番,但問題是,現在是時候嗎?
“嗬嗬,二位慢用,本縣還有些要事要忙,便恕本縣先行告退了……”縣令大人臉上帶著虛偽的笑,假兮兮地告辭,隨後就想跑後衙繼續打包開溜。
鍾瑜見狀,驀然重重發出了一聲‘哼’,怒而起身道:“大人,你一人可逃之夭夭,可長社一縣百姓,又該何去何從?”
被鍾瑜看破心思,縣令大人也懶得再裝了,直接暴露本性道:“生死有命,你的意思,莫非要本縣留下來同那些百姓一同赴死?”
“至少,你也應當將此事布告全縣,組織百姓遷徙才是!”鍾瑜氣得胡須亂抖,平日他便不恥這縣令為人,今日既然撕破了臉,他也不想再對這種人客氣:“你食大漢之祿,自當忠心國事,如此國難當頭,你竟想著一人逃命,實在該殺!”
“你行,你上啊!”縣令雖惹不起鍾瑜這種地頭蛇,但眼下生死兩茫茫之際,也怒火填胸跳起來了,指著鍾瑜大叫著罵道:“我吃什麼狗屁皇糧俸祿了,老子當這個縣令,可是花了五十萬錢買來的。如今才撈回三十萬錢,老子還賠了二十萬!”
“你,你?……”鍾瑜與這長社縣令,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想用自己的思想準則來要求長社縣令,根本在自取其辱。最終,隻憋得臉紅脖子粗,若不是身體好,當即氣過氣兒都是有可能的。
兩人就這麼大眼瞪小眼,彼此死死對視著。可忽然間,鍾瑜感覺大廳太過寧靜了,猛然回頭看到了一旁還在津津有味啃著骨頭的司馬健,就想找個幫腔的:“司馬賢侄,你為何一言不發?莫不以為‘食君之祿、忠君之事’非天經地義之事?”
司馬健‘噗’的一口吐了根骨頭,又剔了剔牙,抬頭看了看鍾瑜淡然道:“鍾叔父言之有理。”可不待鍾瑜麵色轉緩,又向著長社縣令說了一句道:“可大人也是有家有室之人,定然要侍奉二老,若不帶二老逃離這刀兵之地,豈非不孝?”
縣令剛要鐵青的臉,一聽司馬健這話,登時笑的如一朵爛菊花:“還是公子體察本縣之心,哎!本縣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歲幼童嗷嗷待哺……”
漢代以孝治天下,父母的事情就是天大的事情,為家事而放棄國事天經地義。這個時代的統治者認為一個不愛家的人肯定不愛國,朝庭裏的官員,父母去世都要回家守孝三年。人家縣令為了老母安康,都拋下一方富貴了,怎麼都算純孝之人了吧?
也就是說,司馬健這番話,完完全全給了長社縣令一個完美的借口——這讓長社縣令怎能不對司馬健感恩戴德?
可有人歡喜,必然有人怒。一旁的鍾瑜這時已不想搭理長社縣令了,反而找準了新的討伐對象,對著司馬健大吼道:“詭辯,你這是詭辯!”
司馬健嘴角一苦,登時露出了一個想哭的表情:“叔父,侄兒就是在詭辯啊!可你知不知道,那個狗屁遊戲係統,說我智力不夠60,糊弄不了你啊!”
是的,就在剛才一瞬,司馬健的大腦中,清晰提示了一句話:恭喜尊敬的玩家,您剛觸發了謀士‘詭辯’技能。然而,目前您的的智力尚未達到60,我們隻能遺憾地選擇無視剛才這一事件……
祝您,遊戲愉快。
我愉快你妹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