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兩名堪稱是踏進長生之道的金丹武師,要在這裏決一死戰,圍觀的武師們,就不由自主地一陣激動。
能觀此一戰,此生無憾!
就在兩人彼此神魂鎖定,第二次不死不休的出手,將要開始時,皇甫奇身後的雲家大院中,響起一聲淒厲的慘叫聲!
“啊~”
聲音裂帛穿雲,極盡驚恐、痛苦之慘狀,在三四秒後,又戛然而止!
雲化騰的臉色變了!
“皇甫奇,你連賭注都沒有,憑什麼和我師弟動手?如果你輸了,我看你從什麼地方,再變出一個雲成風來!”
聲音仿佛是從地獄中升起,其中的陰冷令人忍不住渾身打顫。
嘈雜聲中,一個修長的身影,裹在一條黑色的長袍中,走路時,上身筆挺,隻是手中提著的一個頭顱,還一路向下滴著鮮血!
“杜榮!你敢潛入我雲家殺人?”
雲化騰無比的憤怒!都知道這瘋王三大弟子中,杜榮是出了名的狠辣嗜殺,可他沒有想到,他竟然連一點規矩和麵子,都不給他雲家留!
“雲化騰,你敢欺我瘋王一脈?信不信,隻要師弟纏住那皇甫奇十個呼吸,我杜榮就敢摘下你的腦袋!”
“給我講規矩?我杜榮手中的劍就是規矩!今天你要是低頭認錯,還則罷了,要是敢硬抗,我杜榮可就不是隻殺他雲成風一個!你雲家老老少少,我一個也不會放過!”
杜榮將手中血淋淋的頭顱扔到雲化騰的麵前,笑得陰森恐怖。
沒有規矩,沒有理由,沒有餘地。這就是杜榮!
瘋王座下,本來的三大弟子,元傑寬厚,喬雨浪蕩,杜榮狠辣!
整個北都都知道,杜榮就是風羽手中的一把刀!他從不在乎任何後果,他隻管殺!所有的爛攤子,自然有師父風羽幫他收拾。
趙家和華家,都升出了退卻之意。
山塵暴起殺人,居然正麵硬抗金丹武師皇甫奇而不落下風。元傑震怒,挾三百幻影,利刃出鞘。杜榮不顧大局,深入雲家,斬殺了雲成風!
誰在給他們撐腰?如果風羽不在北都,他們有這個膽子?
現在來看,皇甫奇雖然闖進金丹之境,可和風羽之間還有雲泥之別。現在的他,甚至連山塵都沒有把握斬殺。或許,他們太急了。皇甫奇還需要時間,探索金丹境的神妙。
可是這退卻,卻不能就這麼灰溜溜地低頭走人。
萬事講個臉麵。如今瘋王一脈的人,是把事情都做絕了,他們如果不能反擊一招半式,這北都是沒法呆了!
“好好好,我北都豪族和瘋王一脈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可今天,你們師兄弟大開殺戒,如果我雲化騰就這麼忍了,還怎麼統領家族?”
“元傑!劃出道來,到底是全麵開戰,混戰一場,還是比武賭鬥,你定!我北都豪族,和你卯上了!這華天國,是我們先祖在亂世之中打下來的,還輪不到你古武世界的勢力說了算!”
雲化騰開口就將爭鬥的立場,放在了華天國和古武世界之間,這是準備以民族大義,來強壓瘋王一頭了。
無論怎麼說,瘋王風羽乃是古武世界巽風門的人,這誰都辯駁不得。
即便是瘋王幾十年都在北都經營,可北都豪族不承認他是華天國的人,也說得過去。
這戰爭不能是雲家和瘋王一脈的私怨,隻有扯到整個華天國上,他們才好調三大野戰軍入京,血腥鎮壓!
“雲成風襲殺山塵師弟,被我二師弟斬殺,也是理所當然!怎麼,雲家主要借這個由頭,鎮壓我瘋王一脈?你可當得了北都豪族的家?華家主、趙家主,你們也是一樣的想法?”
元傑臉色沉了下來。
北都豪族的反應在他的考慮範圍,但他清楚,沒有三大野戰軍進京,他四大家族,還沒有實力碾壓他們。硬要開戰,隻能是兩敗俱傷的局麵。
究其原因,今天山塵出手,生生扛住了皇甫奇,這就影響了大局。
混戰,死傷誰也控製不住,一個閃失,就是血流成河的結果。
賭戰,皇甫奇壓不住山塵,瘋王一脈就斷沒有認慫的道理!
趙作棟和華淩生快速對視一眼,這一戰避無可避,可混戰,絕不可取!這北都之中,有人就等著他們北都豪族,和瘋王一脈爭個魚死網破,好坐收漁翁之利。
“混戰殃及平民,非是君子所為!賭戰!隻是如此的大事,瘋王不出麵,說不過去,隻憑你們幾個小輩,如何代表得了瘋王一脈?”
“七天後,雙方主事會談,定下賭戰之事。我們希望,瘋王可以到場。我們北都豪族的各家主事,也盡皆到場。如何?”
趙作棟死死咬住瘋王不罷休,仍然是想在這個時候,探探風羽的底細。
“雙方會談?這麼熱鬧的事,我士林黨人,想湊個熱鬧,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