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擂台,誰敢上前,視為暴亂,殺無赦!”一名軍漢暴戾的聲音響起,依舊擋不住人群向前蜂湧。
幾名士兵,已經拉開了槍栓,烏黑的槍口對準了暗城區的眾人!
林若塵深吸一口氣,轉身站在擂台的邊緣,高聲斷喝:“都退回去!我來殺他!”
連著喊了三聲,人群才堪堪止住了前行的趨勢,可嘶吼之聲依然不絕!
“你來殺我?一個毛都沒有長齊的小子,也敢殺我?老子殺過的人,比你見過的都多!一群老鼠,我呸!”
呂濤見林若塵轉過身來,獰笑一聲,一口唾沫重重地吐在台上。
“殺!”
林若塵一腳踏下,身體前衝,右臂掄起,如長鞭一般,砸向呂濤!
“喝!”
吐氣出聲,呂濤沉腰下胯,雙拳收於腰間,穩穩地馬步紮住。
砰地一聲,雙拳相交,呂濤勢大力沉,紋絲未動,後手拳躍躍欲出。林若塵卻飄身而退,身體借勢旋轉,再次攻向呂濤。
兩人瞬間戰在一處。
呂濤太祖長拳本身就是軍伍之間成長的拳法,這幾年和軍中的高手切磋,拳意愈加的淩厲、霸道!腳下紮根,雙拳出擊,每一次都在空中響起連環的刺爆之聲!
林若塵第一拳就試出了深淺,力量之上,還差了少許,暗勁也不敢妄發,就借著自己的身法,繞著擂台旋轉,纏鬥不休。
“老爺子,這個狗賊功夫沒有落下,恐怕林若塵難以抵擋啊。”薑梁咬牙切齒,在俞雙龍身後低聲說道。
俞雙龍搖搖頭,半晌才道:“雙方都還在試探。他這麼多年,走進了歧途,除過力量增強,功夫長進不大。而他暴戾的性格,會讓他在關鍵的時候,失去判斷。隻要林若塵抵擋住他的殺招,就有取勝的機會。這小子可不是個好相與的,你看走眼了。”
薑梁聞言,心中稍安,卻依舊為林若塵捏了一把汗。
沒有過交往,本來三大武館之所以作壁上觀,隻不過是出於對軍方的不滿,想要借此表達自己的訴求,並沒有勝負之心。可軍方派出了呂濤,卻如同一把尖刀,刺進了這些純正的武師心中!
尤其是薑梁,甚至已經暗暗盤算,即使林若塵落敗,也要找機會,將這個敗類,留在盛京城!
台上的兩人,拳來腿往,鬥了十幾個回合,突然各自收勢。
呂濤的眼睛已經漸漸發紅,他沒有想到林若塵如此的難纏,纏鬥之時,他就發現,對方如同一條伺機而動的毒蛇,隱藏的後手殺招,讓他微微有些心悸。
看來今天想取勝,不冒點風險是不成了!
呂濤重心越加下沉,一個趟步,右腳如同一把鐮刀,貼地割向林若塵的腳踝!
林若塵稍稍後退半步,讓過這一腿,右掌根下壓,左手突然彈出,拍向呂濤的麵門。
可就這稍稍的一退,呂濤突然長身而起,身體前傾,兩條手臂舒展開來,仿佛憑空長出半尺,雙拳掛著風聲,砸向林若塵的雙肩!
呂濤本就比林若塵高了一頭,長拳攻殺,已經放棄了胸前的防守,隻求重創林若塵。
拳走直線,不帶半分的花俏,腳下趟步前行。林若塵閃避不得,雙拳往外一封,腳下隻好再退一步!
呂濤搶住先手,雙拳連環刺出,拳拳盯住林若塵的哽嗓咽喉。
一連十三拳,林若塵也退了十三步!身後半尺已經是擂台的邊緣。
仿佛拳勢用盡,呂濤腳下一頓,出現了短暫的停滯。
林若塵右腳猛一跺地麵,雙手往前圈斬,自然而然地使出了“泥蛇歸洞”的殺招,左手飛扣呂濤的右肘,右手五指成刀,刺向其前胸!
反擊淩厲,殺意騰起!
台下的俞雙龍霍地站起身形,他知道,呂濤最後的殺招來了!
太祖長拳三十二勢之一,倒騎龍!這就是呂濤最為淩厲的殺招!
絕境之中,給你留下唯一一線反攻之機,卻恰恰是他早已設下的圈套。
呂濤嘴角浮出一絲冷笑,腳下突然向後一退,右臂一振,反手托向林若塵的左肘,側身之時,左手已經扣向林若塵的左手的手腕。
一托,一拉,身形一退一進,擦身而過之時,右肘揚起,就會翻身砸在林若塵的脊椎之上!
隻要這一肘砸實,化勁以下,就難逃一死!
就憑借這一招,當年的呂濤就縱橫盛京城,未曾遇到過敵手!
呂濤這一式倒騎龍不知道演練過多少遍,雙手和步法、身法配合的天衣無縫,臨戰之時,根本就無需調整。
右手一托,左手順勢抓下,呂濤身體已經側過,心中卻突然一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