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還未降臨,隻是那愈發凜冽的風讓人有些刺骨的冷。今年的天氣異常的反常,明明隻是深秋初冬的交界,但是這冷風卻已有寒冬的感覺。天空漸漸的暗淡,月亮躲在厚厚的雲朵後頭,慢慢的探出了腦袋。
“去哪?”沉默了一路,直到車子漸漸駛入市區,雷皓軒才開口問道,但是語氣依舊淡漠。
“去療養院!”楚心月淡淡的看著天空中即將出現的月亮,柔聲道。
聲音總能讓人感覺出一股莫名的涼意,在這樣冷清的道路上,楚心月的側臉對著車窗外的冷風,陣陣刺骨的冷風朝她襲來。
故意不去看楚心月的臉,雷皓軒將車開的很快。他期待楚心月能主動和他說上一句話,對自己下午做的事情,他突然有些後悔了。
或許對她太過分了吧?雷皓軒在心裏問著自己,答案無疑是肯定的。在他把楚心月當做籌碼壓出去的時候,他就在楚心月的心裏狠狠的紮了一把刀,鮮血和眼淚混在一起。
耳邊傳來一陣陣轟鳴的音樂聲,極具破壞性的音樂在車裏回蕩著。
皺著眉頭看了看雷皓軒,楚心月閉上了眼睛,索性假裝聽不見。
雖然不知道雷皓軒這麼做的用意是什麼,但是她已經理所當然的把雷皓軒的這些行為當做是對她故意的折磨。
見楚心月依舊淡定的樣子,雷皓軒此刻幼稚的就像是個小孩,將音量再次調高了。他以為楚心月會因為開口說上一句話,可是現實總是和他想象的不一樣,楚心月倒是睜開了眼睛,但是隻是木然的看著前方。
楚心月已經可以看到了療養院的高樓了,她緊緊的握著自己的手,她想讓自己鎮靜一些,但是當車子更靠近療養院的時候她有些不安的揉搓著自己的雙手,一定不會有事的,不會!自顧自的搖了搖頭,楚心月雙眼直直的盯著療養院的門,恐懼的意識襲遍她的全身。
打開車門,楚心月自己朝車下走去,雷皓軒狠狠的盯著楚心月,大聲的道:“楚心月,你不知道是我把你送到這的?”
回過頭看著雷皓軒,楚心月淡漠的從嘴裏吐出:“謝謝你!”三個字。
“少用你那副表情看著我,我一早就警告過你了,是你非要闖進我的生活,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雷皓軒沒好氣的對著楚心月道,楚心月點點頭似乎在表示認同。
“我先進去了!”說完,楚心月連忙朝電梯跑去,她一路上都在想楚益霖的身體怎麼樣了,她害怕會有什麼突發事情發生,更害怕楚益霖會毫無征兆的離開她的世界。
“護士,我弟弟怎麼樣?”緊張的走出電梯見到在病房外守候的護士,楚心月艱難的問道。
雙眼直直的看著護士,那樣複雜的情緒讓人忘不了,“不用擔心,今天的情況還算是穩定!”
淺笑著,護士拉著楚心月的手輕輕的拍了拍,“你要冷靜一些,要是連你都不能冷靜,那病人呢?”
“他還在昏迷嗎?”楚心月睜大了雙眼,默默的點點頭,“為什麼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他還依舊醒不過來?”
“他下午醒來過,不過身體還是很虛弱,這會已經睡著了,你進去的時候盡量聲音小點不要把他吵醒了!”護士好心的提醒著,對著楚心月露出一個真誠的笑。
“好,我知道了!”迫不及待的換上特護病房裏的隔離服,她小心翼翼的打開病房的門,楚益霖安靜的臉頰出現在她的眼前,平穩的呼吸聲讓楚心月懸著的一顆心稍稍放下了些。
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楚心月的嘴角難得露出一絲微笑,“你沒事就好!”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楚心月就像是看不夠一般,雙眸死死的鎖定在楚益霖的臉上,仿佛能聽得到他的呼吸就成了她現在最幸福的事情。
被楚心月握在手心裏的手動了一下,楚益霖的雙眸微微顫抖,緩慢的睜開了,“姐姐!”艱難的露出一抹笑意,身體上的不適侵襲他的全身。
“是我吵醒你了嗎?”楚心月著急的對著楚益霖道。
“沒有!”楚益霖微微的搖搖頭,“我又讓你擔心了!”
臉上的自責之色那樣的明顯,楚益霖蒼白的臉上強撐著那抹笑意,他的目光漸漸瞥向楚心月被包紮好的手,“你的手怎麼了?”
移開自己受傷的手,楚心月笑笑:“今天不小心把手給割破了,沒什麼,你放心吧!”心疼的看著楚益霖,“你餓了嗎?”
“不餓!”楚益霖收起自己的笑意皺著眉頭看著楚心月,“姐姐,是不是莫家的人欺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