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球球恭恭敬敬地雙手奉上電話,順道,還不忘撒嬌道:“麻麻,球球真的好餓哦。”

才四歲大點的孩子,實在是太鬼靈精了,米朵有些哭笑不得地應聲:“好,等麻麻講完電話,就帶你去吃東西。”

“嗯嗯,麻麻最好了了!”

猝不及防間,米朵的臉頰,已經被突然襲擊了。

看著球球邁著小短腿,朝二樓跑的模樣,米朵原本因為莫名其妙的合同而糟心的情緒,不知不覺間,已經消散了。

“喂。”

“米朵,是我,薛一墨。”

“不好意思,剛才我有點事情耽擱了,球球那小家夥有沒有胡說八道?”

言語間,米朵已經走到沙發旁,一屁股坐在了沙發背上。

“合同看到了嗎?”

聽到合同兩個字,本來講話還柔聲柔氣的米朵,立刻就緊張起來,沉聲道:“一墨,你怎麼知道有合同?”

二樓,書桌上,一份合約散落在桌麵上。

穆煜霆走過去,視線落在合同上,幽深的眼眸裏,閃過一絲惡趣味。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薛一墨想要當老好人,幫助錢米朵登堂入室,他豈有不成全的道理?

反正,他正好缺個使喚的傭人,而且這個瘋女人,三番四次地挑戰他的威嚴,穆煜霆覺得有必要讓錢米朵懂規矩。

無論是在家裏,還是在公司,他穆煜霆,都是前錢米朵必須惟命是從、馬首是瞻的唯一對象。

趙卓琳迫於薛少的壓力,才硬著頭皮當了幫凶,事後,他越想越覺得心裏發毛,因此,背著薛少,已經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一五一十地交待清楚了。

而現在,錢米朵手裏的那份合約,隻不過是由穆煜霆親自過目後,修改擬定的雇傭合同。

簡單來說,原來那份薛一墨自認為可以給米朵頗多收益的合約,已經被一份不平等奴役合約取而代之了。

另一頭,薛一墨還在為有生以來,第一次算計成功了老朋友而興奮雀躍。

“米朵,從今天開始,你就不用在走廊外麵搭的帳篷了。”

“嗯,那真是多謝了。”米朵臉色臭臭的,有氣無力地敷衍道。

“矮油,我知道你是個要強的人,我瞞著你擅作主張,是我欠考慮。”薛一墨聽出米朵語氣中的不高興,急忙解釋道:“但是,你也要為球球考慮,孩子還這麼小,你真忍心他居無定所,過得漂泊無依的日子嗎?”

腦海裏,不停地閃現出合同裏的服務條約,尤其是那條隨叫隨到,米朵簡直快要氣吐血了。

大哥,我知道你是好心好意,可是咱不帶這麼玩的呀!

二十四小時待命,的確是給球球爭取到了絕對的入住權,可是同樣,也把她所有的私人時間,全部都搭進去了。

客廳裏,女人瘦弱的背影,白皙的臉蛋,羽扇般的睫毛,眨得極快,嘴巴一張一合,對著電話喋喋不休。

穆煜霆審視的視線,從液晶顯示屏上,緩緩移開的同時,按掉了電源開關。

“出來吧。”

“蜀黍……”球球偷偷從窗簾背後,揶挪著走出來,低著腦袋,奶聲奶氣小聲道。

“電視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