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陸大人,不知道找再下何事?”白千羽劍眉微掀,麵色不變的輕輕拱手,雖然他也發現那位陸大人一直在打量他,眼神之中的神色絕對稱不上是友好,但是通判一職掌管的乃是一郡緝捕、治安,也勉強算得上是他白某人的衣食父母,所以白千羽並沒有表現出自己的不耐。
我什麼時候得罪了這位六品的文官大員?白千羽心中奇怪,到現在為止,他所見過的官員最大的也就是林總捕這位七品上的總捕,對於眼前的這位可沒有什麼印象。
“哼,這位便是白少俠,果然是聞名不如見麵,傳言說俠以武而犯禁,今日見了少俠才知道這句話到底是何解!”那陸大人留著一個八字胡,麵色有一些慘白,白千羽甚至感覺這位陸大人的腳步有一些虛浮。
“哼!”白千羽冷哼一聲,此時他要是還分不清楚敵友,那他早就不知道死在拿出山旮旯裏了。
“這位便是陸大人,果然聞名不如見麵,傳言說文以言而亂政,今日見了大人才知道這句話到底是何解!”白千羽說完,重重一甩衣袖,走出郡守府衙門,他乃是賞金獵人,雖然也享受朝廷品秩,但是不領俸祿,不受官職,隻要不觸犯律法,便是趙國國君對於他這等人便沒有管束的權力。
走出郡守府,彙入熙熙攘攘的人流之中,白千羽終於感覺自己的心中舒爽不少,從心裏層麵來說,他十分抗拒殺戮,但是這個世界,殺戮有時候卻是解決事情的最好辦法。
十多年的生活,從一個父母雙亡的乞兒到現在整個趙國南方聞名的賞金獵人,白千羽對於力量有著近乎固執的追求。
因為,他的一切,都來源於他現在的力量,沒有家族,沒有底蘊,沒有任何可以依靠的東西,沒有現在這一身的修為,他什麼都不是。
正如他堅定而又迫切的接受了晉升一等賞金獵人的任務一般,他所需要的不過是趙國朝廷的一個承諾,一個足以讓他突破天地玄關,進階神境的機會。
白千羽漫無目的的在大街上遊蕩,感受著熱鬧的氣氛,偶爾停下來嚐一串紅彤彤,甜滋滋的冰糖葫蘆,又或者買上兩個麵人,總是有一番情趣。
天安城之中最出名的不是南來北往的商行,而是南北相雜的桃紅柳綠,這裏的煙花巷子,青樓紅館,總是用無數的達官貴人一擲千金,而錢師爺所說的怡紅院便是其中比較出名的一家。
白千羽此時正在怡紅院的門口,但是此時的他當然不可能走進這座晚上才回開門迎客的勾欄之中,他的目的,卻是這怡紅院對麵的萬隆錢莊。
白千羽拿出手中那塊巴掌大小的青玉,還有那張寫滿了暗記的紙片,微微一笑。
這塊從李九鬆身上搜出來的青玉乃是屬於萬隆錢莊的信物,唯有存銀十萬之上的人才可以得到,配合紙上記錄的暗語,便構成了存取財貨和保管財物的一道憑證,卻沒有想到便宜了自己。
據說,在這青玉之上還有白玉,據傳需要百萬白銀才可以擁有,至於其他的,便不是白千羽現在所能知道的了。
“昨夜立空廊,月地流霜,影兒一半是衣裳;如此天寒如此瘦,怎不淒涼?昨夜枕空床,霧閣吹香,夢兒一半是釵光;如此相逢如此別,怎不思量?”
白千羽輕輕一笑,這李九鬆一個山野粗漢,設定的暗號竟然這麼文雅,卻是大大出乎白千羽所料,目光轉向青玉上雕刻的那朵清雅的牡丹,白千羽卻有些釋然,這青玉牌多半也是李九鬆搶來的吧!
此時也是辰時三刻,萬隆錢莊大開的大門之中行人了了,白千羽走進錢莊,便有一股清幽的檀香傳來,讓人心神忍不住安靜下來。
這萬隆錢莊的東家倒也舍得。這種檀香雖然不是價值萬金,但是卻也價值不菲,這錢莊如此之大,一天的花費便不是小數。
“尊客前來,可有何需要我等幫助的?”白千羽尋的一處座位剛好落座,便有一身穿青衣,頭戴小帽的小廝端著一杯香茗而來。
“我想把財貨全部取出來!”白千羽拿出那塊青玉遞給小廝,端起案幾上的白瓷杯,打開蓋子輕輕一嗅,臉上便是一聲讚歎,上好毛尖,卻是市價百兩白銀一斤的極品好茶。
“好嘞,客觀稍等,掌櫃的馬上就出來和你麵談!”那小廝的眼神在那青玉牌上輕輕一掃,在那朵牡丹花處微微的停頓了一下,整個人快步走向後堂之中。
白千羽端起茶杯,目光灼灼的看著外麵熙攘的大街,曾經年幼,沿街乞討的時候,白千羽最大的願望便是如同此刻一般,端一杯香茗,坐看窗外繁花似錦,人流湧動,於鬧中求一刻心靜。
隻是,此刻,香茗在手,端坐華堂,心卻越發的跳動的厲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