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犯賤,犯不著那麼賤的(1 / 2)

我叫寧遠,今年長到了三八,三八二十四歲的那個三八,不是胸圍。我最近剛被學校開除,又被從小相依為命的小姑媽掃地出門,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低穀——還好我有爺爺留給我的兩百萬遺產。

被學校開除是因為,畢業典禮上我和小剛賭外語院院花兼公交車娟娟的學士服裏麵有沒有穿衣服,賭注是誰輸了一會兒在舞台上要跪下喊爸爸。

就在我掀開娟娟學士服的一瞬間,小剛一腳把我踹飛,大吼一聲大膽流氓死變態敢動我女神!

小剛這雄性荷爾蒙爆表的一腳,帥得我都快彎了,疼得我都快斷了。

娟娟感動得熱淚盈眶。據說當天晚上直男小剛就被破了處。

我不怪小剛,為兄弟兩肋插刀,為女人插兄弟兩刀,大丈夫當如此。

娟娟和某主任有一腿,吹了點枕邊風就把我給開除了。那天下午大家都歡歡喜喜地去領雙證,我領了一張白慘慘的退學通知。

我也不怎麼覺得悲傷,把退學通知撕成碎片,拌到食堂大媽養的狗狗的飯盆裏,看它香香地把飯吃完。完成了這一切,我終於可以驕傲地宣稱,我大學四年都喂了狗了——真·喂狗。

很多人問過我那天娟娟裏麵到底有沒穿衣服,胸有沒有墊,腿根是不是和大腿一樣白……

我沒有告訴過任何人,那天我看到,娟娟曲線完美的纖腰上貼著一圈殷紅如血、纖毫畢現的紙人。一共十三張紙人,空出了肚臍處的兩個位置。

雖然我道行微末,還是一眼瞧出來娟娟是被鬼物纏了身,頻繁地更換男票號稱從不獨眠,或許其實是因為忍受不了鬼物的騷擾吧。作為寧家第三十八代執劍人,我大概是有義務除妖的,可惜啊沒這道行,所以隻好假裝沒看見。

“假裝沒看見”,是我那老神棍爺爺交給我最精髓的一招。他說這個世界上小鬼無數,惹不起的大妖也如恒河沙數,我輩正道人士,走走過場就可以,沒必要整天想著搞個大新聞把自己搭進去。

聽聽,能說出這種話的,會是什麼正經爺爺?這種爺爺,能教出什麼正經孫子?

相麵知命,風水玄學,我全是半桶子水,修為更是爛泥扶不上牆。也就是小時候好奇沾了點,成年以後就不喜歡這些神叨叨的東西,就想做個普普通通的平常人。

眼下我懷揣著存有兩百萬巨款的銀行卡,準備去和我談了兩年戀愛的小美求婚。反正也被小姑媽趕出來了,無家可歸,我就自己組個幸福家庭唄。

我們約在了學校櫻花大道的長椅上,那是以前我們常常膩一起羞羞的地方。

小美今天穿了一身果綠色的連衣短裙,拋棄馬尾燙出一頭波浪卷。輕施粉黛,明豔動人。

我剛想抱怨沒有馬尾以後抱她都不知道手該擱哪兒。小美柳眉倒豎搶先發難:“寧遠啊。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寧遠,你竟然當眾掀女孩子的衣服!”

啊,我想想該怎麼組織語言,才能解釋這事兒。

“我們分手吧!”小美根本不給我思考的時間。

啊?分手不是應該多鋪墊一會兒嗎?這麼直接真得好嗎?

“小美你冷靜一下,我們,呃,不是說好要做彼此的天使嗎?”

小美幹嚎了兩聲,也沒嚎出眼淚來:“我曾經是那麼相信你依賴你,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我不禁陷入了沉思和自我反思:“咦,不對啊,我一直都是這樣的人啊,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別想著跟我插科打諢,這次沒用了,我的心已經涼透了,今天來就是和你斷幹淨的。”小美一副要慷慨就義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