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命中注定遇到你 92(2 / 3)

淩晨一點,手機響了,安靜隻是瞥了一眼,這個號碼她再熟悉不過,喂了一聲,對方隻報了三個字:“老地方。”其實他早上出門前就提醒過她了,今晚有節目,不過下午來電話說不送珠寶了,今天送的是那瓶世界頂尖級的香水,那瓶香水她一次都沒舍得用,還是他帶她去法國參加奢侈品牌發布會時買的,同昨天一樣,從沙發上拿起皮包,她打了輛車,以最快的速度向帝都酒店駛去。

最後一次,安靜告訴自己,好聚好散,這是她最後一次為他做這些,如果他依舊不自愛,那麼這個男人就再也不值得她留戀了,既然他已經重新找到了那個他愛的人,那她又何必再去打擾和破壞呢?祝福的話她說不出口,但她可以管得住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再也不看不聽。

站在606房外,她深深的吸了口氣,門依舊是虛掩著的,安靜推開門,還沒看清房間裏麵的情況,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拽了過去,她跌跌撞撞的撲向了一個熟悉的懷抱,唇被狠狠的吻住,安靜微微推開那如狼似虎般啃著她的男人,因為她在他的唇間品到了唇膏的味道,那是另一個女人的,這讓安靜有種想吐的感覺。

她微微推開了那如狼似虎的男人,這一次房間裏沒有女人,她看向淩亂的床單,還有他身上的抓痕和吻痕,她都記不清她和喬朗有多久沒做過了,所以這些痕跡根本不屬於她,是中午留下的吧,安靜忽然覺得很惡心。

扭頭看著那淩亂的床單,這些痕跡是屬於他和另一個女人的,這些都在清晰的告訴她,在她到來之前,她的男人剛和別的女人在這上麵顛鸞倒鳳過。

安靜討厭,極度的討厭,他死死的盯著她,沒有一絲憐惜,緊緊壓製住安靜的雙手,“你吃我的穿我的,你就是老子買來的寵物,想什麼時候玩就什麼時候玩,你沒有資格說不。”

“你以為我是什麼?一個電話我就要乖乖的跑來讓你玩,滾開,別用你碰過別的女人的髒地方來碰我。”安靜衝著喬朗大吼,她也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火氣會這麼大,一直以來她都感覺自己挺怕他的,偏偏今天無法忍受了。

喬朗突然就怔住了,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剛才聽到的話,安靜會罵人了,她有喜怒哀樂了,她是不是已經重新活過來了呢?

安靜的變化讓喬朗萬分振奮,卻依舊不敢大意,演吧,戲還沒有落幕,必須要進行下去,咬了咬唇,他露出了一絲冷笑,“哼,難道你不是嗎?我一個電話你就來了,你敢說你不期待嗎?”他輕輕的撫過安靜精致的鎖骨,感覺到安靜在他的身下顫抖,安靜這段時間人過得稀裏糊塗的,但身上卻被他養得長肉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似乎連那裏都變大了一些,手指再一路向下,才發現她今天穿的居然是牛仔褲而不是他事先為她放置在床頭的香奈兒套裝。

喬朗湊向她的耳邊低語:“怎麼,你還嫌髒,再髒能髒得過你嗎?我的安安。”

喬朗冰一樣的聲音讓安靜渾身一哆嗦,她無力的癱軟在大床上,微微喘息著,往事如閃電般劃過腦海,喬朗說的每一句話她都無力辯駁,因為錢,她上了陸小野的床,還是因為錢,她當著他的麵讓他失去了孩子,她無話可說。

“看看你,嘴裏說不要,但是心裏卻不是這麼想的吧,我不過隻是撩撥了兩下,你就喘成這樣了。”喬朗曖昧的聲音響起,安靜閉上了眼睛,她恨自己這副身體,太忠實於這個男人了,隻要他一個微微的觸碰,她就會為他全部綻放,淒涼的笑了一下,“既然我這麼髒,你又何必還要碰我呢?”

喬朗的手指一頓,他抬頭看安靜,也露出困惑的表情,“是啊,你這麼髒,我竟然還會念念不忘。”這麼說會不會太殘忍了?喬朗覺得他現在就像一個劊子手,在淩遲著安靜的肉,但是安安,你要知道,當我用這些話諷刺你的時候,你的心有多痛,我就有多痛。

畢竟那些血淋淋的過去,是他們一同經曆過的。

安靜也笑,如果他們能找得到答案,或許他們兩個就都能夠得到解脫了。

不再挑逗她,喬朗直起身,從扔在一邊的褲子裏掏出了一個大紅的錦盒,打開,放在掌心遞到她眼前,“卡地亞,tiffany,這個鑽戒的名字叫做三生三世,喜不喜歡?”

鑽石在燈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安靜看著那戒指直發愣,是那個她一直隻聞其名的三生三世,這個戒子曾經有兩次機會差些就戴在了她的指上,卻都被她毀了,難道今晚,他是要向她求婚了嗎?安靜笑了,滿臉的幸福。

他把鑽戒舉了起來,“笨笨安,嫁給我,願意嗎?”

“我願意,我願意嫁給你,做你今生唯一的愛人。”安靜笑了,她終於等到這一天了嗎?

然而下一刻,他就合起了手掌,跳下床,拉開窗,在安靜撕裂般的吼聲中用盡全力把那個紅色的錦盒從六十層樓上拋了下去。

“不,不要這樣,求你。”安靜跪倒在他的腳邊,淚如雨下。

“娶你,我還嫌髒。”他看著抱著他大腿的女人,冷冷的說,“安靜,美國的婚禮都準備好了,所有的人都送了請帖,不可能不舉行的,我今天向倩倩求婚了,她將陪我一同走向婚姻的殿堂,她是個好女孩,我不會辜負她的。”看著瞪著眼睛不可置信的安靜,喬朗把心一橫,“你知道我為什麼會選擇她嗎?你不覺得她長得很像你嗎?應該說是像一年半以前的你,那麼純淨,那麼可愛,而不是像這個髒了的你。”他眯起眼睛,好似在憧憬著那個盛大的婚禮,又好像是在回憶他們兩個人的過去。

然後再次從口袋裏掏出一張薄紙,他看著那張支票,想起自己每次付給她的那些金卡,仿佛曆史開始重演,笨安,你終於醒了嗎?如果我們心有靈犀,今晚就是我們的重生,我會在我們的家裏等你,玫瑰花、蛋糕,還有那個真正的三生三世,都好好的躺在我們的小家裏,扔下去的那個是假的小笨蛋,我在家裏等你回去,等著和你解釋清楚這一切,機票也訂好了,明天就飛美國,那個盛大婚禮的女主角,隻能是你,也隻會是你!

他離開安靜被親得紅腫的唇,指尖抹去她眼角的淚珠,將支票塞進她的領裏,“除了錢,你還配要什麼?五百萬,算是這些日子包養你的錢,此後,兩不相欠。”

末了又溫柔的笑了一下,“我今晚不回別墅了,我會回我們共同的那個家,為我們的這一段感情劃上一個有始有終的句號,你會來嗎?”

有始有終的隻是那一段已經死去了的愛情,我還要和你白頭到老,相守一生。

算了,這個女人情商智商都那麼低,他也別指望什麼心有靈犀了,索性就明白的告訴她,今晚他在那裏等她,他不敢再冒險了,誰知道這個笨蛋安會不會想得到,他那顆被摧殘得差不多的心再也賭不起了。

“安安,祝我們真正屬於彼此的一周年快樂!”

那一瞬間,安靜睜大眼睛看著喬朗,喬朗伸手蓋住了安靜的眼睛,任掌心一片冰冷,金秋十月的國慶節,他與安靜這輩子都不會忘記,去年的這個晚上,同樣在酒店的房間,同樣的男女,在那個美麗的小縣城,他們渡過了靈欲合一的醉人夜晚,從此這一對冤家,開始了在天堂與地獄之間,苦苦掙紮。

他無情的離去,安靜踉蹌著爬起身,一路衝進了洗手間,如那夜一樣,拚命的衝洗著自己的身體,不同的是,這次她隻是在不停的呢喃著:“不髒的,我真的,不髒的!”

淩晨一半點,她沿著街道,慢慢感受仲秋的風,吹在臉上,柔柔的、潤潤的、攜著淡淡的幹燥,讓人頭腦格外的清醒。

走在清冷的大街上,她像一個看透了紅塵愛恨的苦行僧,所有的嘈雜都入不了她的耳,所有的愛欲都不再占據她的心,所有的麵容都不值得她停眸,橙黃的街燈刺得她眼暈,她努力走得穩一點,再穩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