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超看了一眼衛生間方向,搖了搖頭,表示無能為力。
安靜兩眼望天,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手下,一樣的氣人,一個一天到晚拿她當床奴,成天的想那事;一個居然還把她當保姆,老天啊,她上輩子做了什麼孽,惹了這麼個冤家上身。
安靜有種想蹲牆角劃圈圈的衝動,孟超更是鬱悶,這些資料,他平時可是拿來壓箱底的,連喬朗都不知道呢,這狠心的女人,說扔就扔,知不知道珍惜別人的勞動成果的。
從垃圾簍內撿回資料,拂去上麵的塵土,又遞至安靜麵前,語氣誠懇的說:“安秘書,我看得出來,喬總這次是認真的,所以我才會把這些東西給你,不是把你當做保姆,而是希望你也能夠好好待他。”
安靜還想要再扔,但是看著孟超誠懇的模樣,她內心的小善良又泛濫了,過去她說他不知道她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可反過來想想,其實她又何嚐了解過他?現在人家很努力的去學習了,自己不妨借此機會也好好學學。
接過資料,放在床頭櫃上,對孟超揮揮手說:“孟助理去忙吧!”
孟超離開後,安靜把喬朗的行李全放去了另一間房,想和她同居可以,但是同床那是想都不用想的。
看著屋子裏突然多出來的幾隻箱子,她有些懷疑,這六十平方的屋子,養不養得住那個住慣了豪宅,吃慣了美食的總裁大少。
最喜歡的衣服:休閑服!這倒是真的,平時不工作的時間他隻穿休閑裝,爆帥。
喜歡吃的飯菜:徐記!這可把安靜雷到了,徐記她倒是聽他說過的,隻是沒想到他不愛大魚大肉,偏好吃這類的港式套餐,難怪那麼瘦,老吃外賣哪能有營養,這個得改了。
再往下,獨門絕技:鋼琴!安靜開始懷疑,這份資料完全是孟超的惡作劇,彈鋼琴這種高技術含量超高雅的文娛活動,能和他那種腦子裏鑽精蟲的人聯係在一起,匪夷所思啊!
不用再看了,也完全不必相信這些,安靜已經嚴重認定:這是一份惡搞文件。
“在看什麼?”喬朗擦著頭發靠過來,他的身上散發著清新的檸檬香氣,淡淡的,很好聞,他的笑,有些顛倒眾生。
“沒什麼,一些過去記資料的廢紙。”安靜將這些資料扔進抽屜裏,轉身找出吹風筒,替他吹著頭發,一邊問:“你不會賴在這裏不走了吧?”
喬朗嘴角一彎:“這裏離公司近,我早就說過還會有人來跟你合住的,那個人當然就是我嘍。”
安靜立時怒目圓睜,原來他早就有預謀了,可他是老板,老板要住宿舍,難道員工可以把他趕出去嗎?她倒是想呢,可是,誰敢啊。
安靜的心頭是一涼一涼的,但是好歹他的態度還算謙遜,算了,其實不管同不同居,自己都要被他羈絆住了。
屋裏多了一個人,看來很多東西她都不能隨意放了,比如說衛生間裏的那一堆衛生巾們,該找個隱蔽的地方安置一下了,再比如陽台上曬著的小褲褲和胸衣,該稍微低調點,往邊上挪挪了,從今以後,這裏會不會慢慢開始有了家的氣息呢?
不過,有些話還是得說清楚的,畢竟她是一個很傳統的人,沒有那一張薄薄的紙,同居總歸還是不太靠譜的。
“這是宿舍,你要住,我沒話說,但是,我的底線是同居不同床,如果你遵守不了,那對不起……安靜咧咧一笑。
“知道了,好困。”喬朗嘶著嗓子抬手打斷她的話,身子一倒,抱著被子就呼呼大睡。
“喂,這是我的房間,你睡隔壁。”安靜上前扯著他的臉頰,上下左右胡亂拉。
這女人是在挑戰他的極限嗎?一把握住她作怪的手,該死的女人,看我怎麼收拾你。
喬朗惡狼般的跳起身,將爪子撲向安靜,他這爪子功,安靜領教過多次了,所以這次躲得特別利索,沒讓他逮著。
不過她知道自己的實力,與他周旋,過不了幾招就會被逮到,到時候,肯定有她好受,所以,搶先一步跑進了客房,然後把客房的門層層反鎖上,屋內,傳來她得意的笑聲。
本以為會美美睡到天亮,卻不料……“啊……鬼啊……”半夜三更,那深入安靜睡衣,放在她胸前的大手,冰冷得如同僵屍。
“噓,別吵!”
惡夢重現?這聲音……“喬朗?”試探著問,同時一手按下床頭燈開關,映入安靜眼睛的,果然是那殺千刀的,“喬……”
“噓,現在是半夜兩點,你確定要繼續喊,警察來了,發現我倆非法同居,我可不管。”
“你,你,你居然不遵守同居條約,你是怎麼進來的?”安靜看著門窗,沒有半點被撬的痕跡。
“我……不告訴你!放心,今晚不碰你,睡吧,明早我還要開會,準你半天假!”喬朗慵懶的手指,不情願的從安靜的胸口挪出來,接著就呼呼大睡,任憑安靜怎麼打怎麼抓怎麼撓,就是不起來。
那隻鹹豬手,從她胸口挪開,又落在了她平坦的肚皮上,口中還喃喃著:“真暖和!”
安靜真是想哭啊,這個天殺的,把她當暖手寶了是怎麼著,他到底進過多少女人的房間啊?
他有力的胳膊緊摟著她,一條長腿還搭上了她的雙腿,現在的狀況是,她真的好想睡啊,可是,喬少爺,你的豬蹄,壓得人家呼吸困難,哪裏還睡得著啊!
這一晚,安靜睡得腰酸背痛,幸好喬朗今天要開晨會,起得早,安靜在被窩裏摸摸自己的老腰,看著緊閉的房門,琢磨著得在門內加個栓了,她昨天居然忘了,這房間既然是喬氏的宿舍,他這個老大想留把備用鑰匙還不是分分鍾的事,這樣一想,安靜又緊張了起來,如果每個宿舍他都留有鑰匙,那豈不是可以夜夜都做采花賊了?
安靜輕拍了一下自己的臉,她真是瘋了,總是把他往壞了想,還是因為戀愛了,整顆心都放在了他的身上,才變得那麼的患得患失起來,這樣真不好,挺不好的,下不為例!
有喬朗的屋子,她總氣得炸肺,沒有他的屋子,又顯得太過清冷,當放在她肚皮上取暖的手消失後,她就再也睡不著了,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很奇怪的念頭,以後要不要每天都比他醒得早一點,給他做早餐?還有,叫外賣總是不衛生的,那要不要一日三餐她都包了?
這個念頭很讓她把自己bs了一番,安靜不太愛做飯,打小就不喜歡,但是,後來廚房裏,每天都多了一個鼓搗來鼓搗去的身影,倒是說明了一個事實,她又將這個讓她自鄙的念頭付諸實踐了。
剛洗漱完畢,床頭的手機就唱了起來,安靜拿過電話一看,是圓圓,汗,這幾天忙著侍候那位少爺,倒真是忘了這個大肚婆了,中秋節也沒跟人問候一聲,原來她也有重色輕友的時候。
接下鍵,安靜悅耳的聲音響起:“圓圓啊,我今天休假,想去哪兒散去,我奉陪。”
沒有期盼中的大聲回應,手機的那一端很靜,靜到安靜的心變得突突的狂跳起來,不好的感覺浮了出來,她不由放低了聲音,問:“圓圓,你在嗎?”
“小安……我是誌軍。”對方終於有了回聲。
“喔!”安靜咬了咬唇,一定是有事發生了,不然林誌軍不會用圓圓的手機打給她的,吵架了?打架了?還是圓圓回娘家了,要她去滅火?
“小安,圓圓住院了,在博愛婦產科,你去看看她吧。”說完,電話就斷了,安靜倒抽了一口涼氣,住院?怎麼回事,保胎嗎?
這男人,關鍵時候話都說不清楚,是哪個病房呀,真是的?安靜回撥過去,無奈一直無人接聽,不管了,雖然很不想見過博愛的老同事,但圓圓還在那住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