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燈光中,他優雅的掏出一隻煙,橫放在喬朗的酒杯上,一雙害羞的眼睛瞟著喬朗半露在衣袖外白晰的手臂。
喬朗神情一怔,也來這種地方混過很多次了,還是第一次碰到了向他求歡的男人。
在夜店裏,gay們都有自己的交友暗號,有這類取向的人,發現目標後,就會將一支煙點燃,然後橫放在目標的麵前,如果對方同意,就會接過香煙,這樣雙方就可以開口交流了,如果對方不願或者不是,就會把香煙擺直,來人就會有禮貌的離開。
雖然他不岐視同性戀,但也絕對屬於正常的男人,他毫不猶豫的將香煙擺直,就見對方一臉失望之色,訕訕的說了句抱歉,拿過煙戀戀不舍的轉身走去。
喝幹了杯中的酒,喬朗實在受不了那個妖媚男人傳遞過來的眼神,幾乎要將他扒光,招手叫來的侍者結賬,快步的離去,那個男人也跟出門來,癡癡的目送他離開。
直到樓上有人開門出來丟垃圾的聲音,才震醒了像根木頭一樣傻站在門外的安靜。
她回魂一般的醒過來,暗自糾起了眉,事情的發展出乎她的意料,真真是太奇怪了,短短十幾天的時間,陸小野追她、喬朗追她、居然連老持穩重的簡秦川也對她有那種意思。
如果說前二者隻是玩玩而已,那簡秦川這樣的男人,絕對不會是一時的意亂情迷的,可是,這三個人,不論是真是假,她誰都無法回應,這到底是桃花來了,還是一場情劫?
推開宿舍的門,燕子不在,看樣子是上班去了,她想進自己的房,才發現房門已經換了鎖,而她的行李被收拾了出來,堆在了沙發的一個角落裏。
看來,她的屋子已經有新來的護士住房了,這種小單位,招人換人都是很頻繁的,也不奇怪。
將就著洗了個澡,安靜翻出睡衣換上,才不得不一身疲軟的倒在破舊的沙發上,將就著過一夜,明晚,能有著破沙發讓她躺,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一整晚,喬朗喝了不少的酒,白玉般潤澤的俊臉因為酒精的關係,染著微許的暈紅,他的酒量向來不錯,雖然有些醉意,但腦子絕對清醒,幸好,一路上居然沒有交警查醉駕。
剛將車停進車庫,喬朗就看到了路燈下的那抹修長而性感的倩影,悠悠華麗的酒紅色大波浪已經拉直染黑,原本就姿色卓絕的麵容更增加了幾分清麗可人。
她拎著lv手袋,躊躇滿懷的站在黃色跑車旁,目光一抬,就看到喬朗竟視她如無物般徑直越過。
悠悠一陣驚顫,立刻走上前,泫然欲泣的扯住喬朗的手,不停道歉:“朗,對不起我不該利用你,請你聽我解釋,就算判了死刑也還有上訴的機會對不對?”
她知道喬朗對那件事很生氣,但越生氣便表示越在意她,所以努力放低姿態,苦苦哀求,也隻有這樣才能讓這個男人動惻隱之心。
女人聰明是一件好事,但聰明過頭了,那就和愚蠢沒什麼區別,早知道會有今日,當初何必用這些卑劣手段,現在知道錯了,晚了。
他冷冷回過頭,當回來後發現尚未來得及清洗的水杯中有白色顆粒狀結晶體沉澱在杯底的時候,他就被嚇了一大跳。
經過化驗,才知道原來是催情藥粉,怪不得那晚一直激戰到天亮呢,是他太大意了,沒想到一個剛剛出頭的小明星竟然會用這樣下三濫的手段來對付他。
再看到網絡上大版大版全是二人同遊夏威夷的八卦,就猜到他又被她利用了,居然還自封是他的女朋友,為了博出位,居然敢來利用他,幸好當時這個女人不在他身旁,否則她那張如花似玉的臉就毀了。
那種被人戲弄的感覺,讓他憤怒不已。
“是我自私,都是我的錯,朗,可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覺,我會這麼做都是因為太愛你,太害怕失去你的緣故,可能說了你也不明白,因為你從來沒有真正愛過一個人,那種全身心的投入,感覺全世界非他不可。”
“愛中的女人都是瘋子,為了留住那個男人,什麼花樣都想得出的,你就不能看在這是愛的份上,原諒我一次嗎?”
“萊萊,你不知道嗎?我人品不太好的,戲弄我的後果很嚴重!”揮開悠悠的手,喬朗徑自開門走進家門。
悠悠眼疾腳快的跟著擠了進去,喬朗索性不理她,換了鞋坐進沙發,拿起茶幾上的martellv.s.o.p酒傾倒進水晶高腳杯中,慢慢啜飲著。
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兒合著濃濃的酒香,讓人迷離似醉。
悠悠目不轉睛的看著眼前這個俊美的男人,他的側臉是那麼的魔魅,清幽的眸子,薄潤的唇片,這張唇的滋味她還沒有嚐過癮,讓她怎舍得就此放手?
好想就這樣靠到他的身邊去,感受著他優雅迷人的味道,除了他的外表,悠悠更放不下這種人上人的身份,不管她耍什麼手段,她一定要爭取到底。
悠悠咬了咬唇,上前,跪在羊絨地毯上,說:“是,是我活該才來道歉,你打我罵我,我也毫無怨言,可是我爭取自己的愛情又有什麼錯,你又損失了什麼?那些報道,也讓你賺足了人氣,你也沒什麼損失,那個藥,也讓你如願抱得美人歸不是麼?”
悠悠聲淚俱下,緊張的扯扯喬朗的衣袖,淚眼朦朧的看著麵前那個冷漠的男人。
“朗,你會原諒我不得已的小錯誤的是不是?我為了自己一輩子一次的真愛觸動了你的威嚴,卻沒有觸動你一絲一毫的利益,我不知道我究竟錯在哪,讓你損失在哪?你忘了我們在夏威夷的那段快樂時光了嗎?”
悠悠當然不是省油的燈,對付男人的心思,她自有把握,那段時光她看得出來,這個男人是被她迷住了的。
她隻好把以前的美好往事搬出來,希望能挽回喬朗的心,總之一句話,她是不可能放棄這個有財又有貌的鑽石男的。
“我沒忘記,但那又怎樣?”提及那段日子,喬朗深幽的眼底染上一絲隱痛。
那時候,他是第一次想去用心的愛一個人,不過,現在他卻有些慶幸這個女人的自作主張,也許,上帝關上了一扇窗,同時也會為他敞開另一扇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