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有些窘的看著他在大眾的目光注視下麵不改色的拉開一邊的凳子坐了下來,然後將病曆本扔到她身前。
安靜無奈放下花,伸手接過病曆本,看也不看他,問:“哪裏不舒服?”
麵對假裝不認識他的安靜,喬朗的神情有一瞬間的不自然,但是一想到他給自己下的半年之期,很快的就恢複了過來,隨後開口:“其實我覺得我還挺正常的。”
“那你來……”
喬朗扯了扯唇角,打斷安靜的話,說:“隻是有人說,如果要見她,就要先掛個急診。”
喬朗再度看了安靜一眼。
安靜手中的筆微微抖了抖,用力地握緊了些,緊到她自己幾乎要以為會把這隻水筆給當場扭斷,但是她還是盡力克製住了自己的情緒。
“你確定自己是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嗎?”安靜的聲音公事公辦,再度問了一次。
喬朗看了安靜一眼,“咳……安……”他叫了一聲,頗有點深情的味道。
安靜沒理他,低著頭刷刷刷的狂寫了幾個字,然後遞給了喬朗,微笑開口:“下一個。”
可惜老天不如願,沒有下一個,安靜從來沒有像這個時候那麼期盼過陸小野或是簡秦川能夠從天而降,替她解圍。
喬朗看了一眼病曆本,雖然醫生的字總是龍飛鳳舞的,不過他還是認出來了,那行字寫著,病人身體一切正常,建議換精神科做進一步檢查。
喬朗瞪大眼,無語之極,他將那本病曆隨手扔進一旁的垃圾筐內,站起身,走過去把門嘭一聲關閉,並從內鎖上,將門外幾雙不停偷窺他的眼光阻礙掉。
然後高大的身子慵懶的靠在桌邊,雙手插在褲兜裏,俊美的臉龐,閃動著邪肆的微笑,看著安靜,說:“我查過了,你在九龍別墅時的確是做家庭醫生,之前是我冤枉了你。”
他聳聳肩,“算我不對。”
安靜鬼叫一聲,“你關門幹什麼?我現在是工作時間,請你馬上離開。”
安靜手發顫的指著大門,想將這位瘟神請出去,但很絕望的,喬朗看起來就不是個好打發的人。
“幹嘛?怕我?我又不吃人,數日不見,就對我陌生了?”喬朗伸開手,眉宇輕擰,似乎不悅。
這女人半個月不見,又變得更加水嫩了,是不是有了陸小野和簡秦川的滋潤,才有這樣的效果?
喬朗黑著臉亂想,心裏的不滿達到了最高點。
當然,他也很恨這樣的自己,他究竟在幹什麼,放著公司的事不去做,竟然跑到這裏來堵這個女人吵架,他是不是瘋了?
不過看著她氣急敗壞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竟心情大好起來。
她一臉惱火,卻又無從發泄的樣子,他突然就很想繼續逗弄她。
玩一玩,他告訴自己,不蒸饅頭蒸口氣,他不輸陸小野與簡秦川的,就算浪費大好時間,這次也一定要跟她好好玩一玩。
“怕?怕什麼?”安靜不自覺別開臉,他不但眼神銳利還能輕而易舉的猜透她的心思,還是少看為妙。
“勇氣可嘉,希望你永遠保持如此心態。”喬朗眯著眼,唇角忽而挑起,笑了笑,又緊盯著安靜,看得安靜心裏發毛,全身發冷。
這個男人是不是腦子真的有毛病,他又不是第一次認識她,看什麼看,她承認他那張臉很完美,但是那眼光怎麼就那麼令人討厭呢,仿佛她是一件什麼物品,正等著他來估價一樣,這種感覺,簡直太難受了。
怔怔地看著他,緊緊抿著唇,她隻覺得一顆心陡然降到了幽深的底端,滲著絲絲的涼意。
安靜咬咬下唇,避開他的目光,有些底氣不足的說:“我反正不怕你。”
他那張英俊得近乎囂張的臉突然欺近了她,薄唇露出一個微笑的弧度,像是嘲諷,直接涼到了她的心裏去。
他現在靠自己那麼近是想要做什麼?
打她?
突然意識到這樣的想法,她隻覺得渾身一抖。
不知道為什麼,安靜還是覺得很緊張。
其實她麵對喬朗,大多的時候都會緊張,而這一刻尤其明顯,因為一間狹小的房間裏麵隻有他們兩個人。
她的緊張落進他的眼底,他嘴角的完美弧度稍稍加大了一點,“哦!那就太好了,我欣賞你的勇氣。”
喬朗勾視著她的小臉,絕魅一笑。
“喬總,我在上班耶,這裏不是博愛,拜托你搞清楚狀況好不好?”安靜眼中閃著慌亂,這門一關,大家還不知道會怎樣猜測她。
本來之前陸小野和簡秦川來就已經讓她在背後被人說私生活亂了,現在倒好,又來一個。
她白晰的臉上染上了紅暈,有些惱火,喬朗這家夥到底想幹什麼啊?這是她工作的場所,他怎麼可以如此亂來?
“好,好,喬總,你找我到底有何貴幹,麻煩你一次說完,不要打擾我的工作。”安靜雙手環胸,靠在椅背上無奈的說。
“跟我出去吃飯!”喬朗目光中含著異彩。
安靜撫額,他真的可以去看精神科了,可惜門診部沒有,否則她一定會找人把他抬過去的。
“喬總,我想說,你錢多,或者你很閑,那麼,你可以隨便找些女人,有的是人要陪你吃飯,吃一個晚上的山珍海味,吃撐死你!”
安靜的語氣很強硬,沒有一點客氣,她看不出喬朗打的是什麼鬼主意,但是有一點她很清楚,她這樣的小人物,是不能跟這些富家公子有糾葛的,那些遊戲,她玩不起,包括陸小野。
好,很好,給臉不要臉,如果不是為了爭口氣,他堂堂少東犯得著屈就在這種小地方低聲下氣的求一個女人陪他吃個飯嗎?不過他是誰啊,喬氏的ceo如果這點耐心都沒有,還怎麼做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