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越是慷慨激昂,我越覺得好笑……”陳到名無奈的笑道。
“嚴肅點!”張幼斌學著張導的語氣說道:“你要知道,你現在是個快死的人。”
“好吧好吧。”陳到名冷靜了下來,對張導說道:“開始吧導演。”
好不容易才將這邊的鏡頭過了,那邊張揚還有一出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戲,按照設定,他的拍攝地點距離張幼斌三人僅有幾十米。
兩邊同期拍攝,因為有些畫麵會將四人全部收入鏡頭中,這邊攝影機近距離鎖定了張揚的臉,然後他的眼皮開始抖動,半天才睜開眼睛,先是吐掉了嘴裏的泥土,然後掙紮著站了起來,晃晃悠悠的打量著身邊的景象,然後攝像機一轉,正好透過張揚,將那邊剛剛抱起陳到名的張幼斌和安寧三人拍了進去,然後張幼斌的眼睛充滿驚喜的盯著張揚。
“凱斯!”張揚一下子激動的險些掉下淚來,衝著張幼斌大喊一聲,身體由於太過用力搖搖晃晃的險些跌倒。
張幼斌抱著昏迷不醒的陳到名走到張揚的跟前,激動的看著他問道:“你沒事吧?”
“嗯!”張揚笑著點了點頭,此刻的他一臉、一身的血,比張幼斌強不到哪去——
“今天真是把我累壞了。”收工之後,張揚坐在板凳上一邊喝水一邊說道。
張幼斌笑道:“誰不是,我今天才真叫惡心,你都不知道”張幼斌剛想發發關於騎“馬”的牢騷,突然之間閉上了嘴,這種醜事,還是少說為妙。
“怎麼了?”張揚好奇的問道:“有什麼惡心的說給我聽聽。”
“沒事。”張幼斌嗬嗬笑道:“就是台詞太惡心了。”
張揚突然想起了什麼,開口問道:“我剛才看見一輛小卡車,上麵裝著一個馬一樣的大玩具,他們是不是讓你騎著那玩意兒拍的?”
張幼斌的表情十分的尷尬,支支唔唔的半天隻好點頭說道:“是”
“可真是夠悲慘的。”張揚嘿嘿笑道:“那東西做的還挺真的,要不是隻有上半身,我還以為是個真家夥呢。”
這個時候導演在一旁開口說道:“一會都少吃點,咱們晚點就到電影城把安寧的最後一組鏡頭過了,然後晚上回賓館提前開個慶功會,算是替安寧送行了。”
“好!”劇組的主要成員一齊歡呼,有聚會誰會不高興?不過整個現場,隻有安寧一個人的表情有些失落。
當晚的戲是安寧和張幼斌的最後一場,雖然不是電影中鏡頭,因為兩人最後的鏡頭已經在杭州拍攝完畢了。
盛大的篝火晚會,在電影城中間的一個廣場上,拍攝戰後人們為了慶賀勝利而狂歡的畫麵。
此時此刻的安寧顯得有些緊張,因為今天晚上有一個十分特別的鏡頭,那就是導演安排她和張幼斌,要在篝火前親吻。
電影城的一個房間裏,隻有張幼斌和張導兩個人,張導將這一安排告訴張幼斌之後,得知這個消息的張幼斌嚇了一跳,詫異的問張導道:“怎麼回事這個?這劇本上沒有啊!”
張導嗬嗬笑道:“劇本上是沒有,但是拍戲不一定非要按照劇本上來啊。”
“張導……”張幼斌湊近了他認真的問道:“這是你加上去的吧?”
張導想了想,說道:“也不算,因為這個安排本來是有的,但是當時拍戲之前我們征求過安寧本人的意見,她不同意,所以這個安排就擱淺了。”
張幼斌詫異的問道:“既然人家不同意,你幹嘛又把它拿出來?這不是很尷尬?”
張導嘿嘿笑道:“那個時候的男主角定的是韓誌雨啊,安寧不同意也是不同意和他拍這個鏡頭,因為安寧還沒有在鏡頭前和哪個男人接吻,所以她在熒幕上的初吻,是由她自己來決定的,她們公司基本上也不能強求。”
張幼斌勸說道:“既然人家不同意,那就算了吧,你還是別拍這個鏡頭了,那到時候多尷尬啊。”
“韓誌雨安寧不願意,不代表你來演安寧也不願意啊。”張導笑著說道:“這些天安寧對你是個什麼態度,大家都看的明明白白,她喜歡你。不是嗎?”
張幼斌一臉無奈的說道:“她喜歡的人不是我……她隻是感激我曾經無意中幫過她的一個大忙而已。”
“不可能。”張導並不相信張幼斌這樣的說辭,開口說道:“安寧對你的意思,我活了五十年還能看不出來?”接著,張導見張幼斌又要推辭,急忙說道:“咱們不討論這個,討論來討論去都沒有什麼意思。反正安寧已經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