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若然呆在單人牢房裏心灰意冷,卻不是在後悔自己地所作所為,而是在為張幼斌擔心不已,她和張幼斌幾乎一樣的蜷縮在一張狹小地單人床上,眼睛空洞的看著某一處,無聲的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掉。
她十分責怪自己,如果自己再快一點,是不是就可以提前一步通知張幼斌?哪怕一分鍾的時間,也足夠張幼斌逃走的了,可是自己沒能做到,終歸是晚了一步。
一個女警送來晚飯和一杯熱水,這個待遇比起還在受凍挨餓的張幼斌來說,已經好上十萬八千裏了,雖然飯菜是那樣的難以入口。
想起前幾天自己還是一名警察,現在卻站在了監房的裏麵,陳若然隻感覺這就像是一個噩夢,為什麼自己還沒有從這個夢裏驚醒過來。
端著她這輩子都沒有吃過的簡陋飯菜,陳若然的眼淚滴在碗裏,腦子裏想到的是:“張幼斌現在在哪?有沒有受到什麼委屈?有沒有吃東西?”
拿起筷子,卻夾不住一根青菜,手上依舊火辣辣的疼,而且陳若然不知道為什麼,她的身體一直在顫抖著,怎麼都止不住。
……
地球另一端的美國正值中午,七妹收到消息的時候差點沒昏過去,怎麼會這樣?她心裏擔心極了,恨不得立刻就飛到張幼斌的身邊,看看那個她深愛多年的三哥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回國!這是七妹收到消息後的第一想法,田琳不知道七妹為什麼這麼著急,問她她也不說,隻是說自己需要盡快回中國一趟,囑咐她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等她回來。
雷鳴這邊一直在不停的聯係,讓血色在中國大陸所有的線人放下手頭的一切事情,嚴保掌握清楚張幼斌的行蹤,自己已經定了最早的飛機到燕京,而且天南海北的兄弟也都在當地定下了最早的機票,最多24個小時之內,血色所有持有中國護照的一線兄弟將全部抵達燕京。
在雷鳴和其他兄弟的眼裏,隻要自己還活著,誰想害張幼斌,都要踏著自己的屍體過去,雷鳴早已經想到了最壞的結果,血色位於燕京的補給站這一次將全麵開啟,中東所有的頂級雇傭兵將齊聚燕京,他們會不惜一切的保護自己的兄弟,不惜一切代價,哪怕鬧個天翻地覆!
血色從沒有過如此大規模的行動,不過,在二十四小時之內,就要拉開大幕了!
……
張幼斌在苦苦支撐了十個小時之後,終於有人送來了兩個饅頭,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但是張幼斌還是狼吞虎咽地就著涼水吃下了肚,不然的話,他真的要扛不住了!
現在自己淪落到這樣的處境,張幼斌最擔心的。不僅是陳若然她們地安危,還有自己的那幫弟兄。
張幼斌現在還記得在血色三十多個人在巴勒斯坦搶人的那一次,為了是一個在巴勒斯坦被捕的兄弟,也因此掀起了巴勒斯坦警方嚴重最大的危機。
血色極其專業的恐怖襲擊,暗殺、爆炸、攔截囚車,為了救出自己的兄弟無所不用其極,單警察局長就不知道殺了多少個,也記不清到底布下了多少炸彈,把整個巴勒斯坦警界弄的雞飛狗跳不說,連軍隊出動都沒有任何的辦法,最後還是巴勒斯坦政府妥協,故意以“轉移監獄”的借口將血色的弟兄帶了出來,才被血色的人在路上輕而易舉的解救。
那一次張幼斌也參加了,他甚至還記得瓦西裏用遙控飛機攜帶高爆炸藥襲擊巴勒斯坦監獄時的情景,為了報複,血色的人在巴勒斯坦國內四散開來,四處狙殺該國警界政要,來無影去無蹤,一下子搞的所有警官人心惶惶。
這一次呢?張幼斌鋃鐺入獄,血色的兄弟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張幼斌開始擔心,擔心一旦在巴勒斯坦的那一幕會在燕京重演、擔心會有人因為自己受傷甚至死亡……
救別人,張幼斌可以放棄性命,但是反過來,張幼斌絕對不願意任何人為了救自己而放棄性命。
可是張幼斌現在什麼也做不了,他不能和外界聯係,不能通知雷鳴,不能讓那些兄弟們停止他們的計劃,外界的一切,張幼斌都無能為力。
自己被抓進來的十個小時內,血色已經有十多人在燕京降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