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公司請了假說是回老家辦點事情,同事都知道他是準備辦結婚手續去。
這些是小劉告訴我的,“他走的時候說戶口還在老家,要回去一趟,陽總問他是不是要結婚,他笑著沒回答,陽總還說等他回來喝他的喜酒。”
可是高高興興回去辦事的人卻失去了聯係,當我急的準備去找他時,他卻打來了電話。淩晨兩點過的電話。
“小華,我都知道了。”
“什麼?”我顫著聲音問。
“我爸爸……對你……幹的事情……”
我心髒停跳了兩秒,腦袋裏拚命打著交叉,沉默了片刻,“都過去了……”穩了一下情緒,“真的,你……你快點回來吧……你什麼時候回來?你快回來就行了。”
聽到他的哽咽聲時,我感覺心髒都揪緊了,“真的,沒你想的那樣嚴重,再說那個時候年輕,恢複得很快……,還有……我們都年輕,肯定……肯定也不會要的,你說呢?我們……你快回來吧!”
“我……”他抽噎著說不出話來。
“你不要去找他,求你了,你快回來就行了。”我痛哭著哀求他,“你聽沒聽到?你不用去找他了,都過了那麼久,你相信我,我真的沒事,你看我現在好好的不是?”
“有什麼辦法讓他不是我爸……有沒有什麼辦法?”聽到他滿含絕望的聲音,我恨不得現在就去到他的身邊,抱住他,撫平他內心地悲痛。
“你現在在哪兒,你想看著我發瘋嗎?”我忍不住對他大聲咆哮著,抓著話機的手不住的顫抖著。
“小華,我現在想……想……可能……我不該去招惹你,我很後悔,你跟他就能好好的……”他還在喃喃著,聲音越來越弱。
“你能決定什麼?我好不好你能決定?就像你能決定誰是你爸爸嗎?你什麼也決定不了。”我悲憤交加,“哦,不對,現在你可以決定一個事情,你還要不要我?你還來不來招惹我?我也可以決定一個事情,我願不願意拿給你招惹?你讓我跟誰就跟誰嗎?我要跟誰,誰就能讓我跟嗎?”自己都不曉得自己在說些什麼車軲轆話,就這樣劈裏啪啦的對著電話中的他吼著,吼到精疲力盡,嗓子嘶啞。
“雲,我不恨你爸爸,真的,因為沒他就沒你,沒了你,我怎麼辦……”
一語成讖。
有些話真的不是隨便能說的……
就像那一次,公司組織籃球賽,中場結束,很驚喜的發現李雲在場邊拿著一瓶水等著我。看他陽光燦爛的樣子,我歡歡喜喜的跑向他。他伸出手背碰碰我的臉,“看你熱的那個樣子。”他說。我拿過他手中的水擰開瓶蓋咕嚕咕嚕的喝起來,邊喝邊笑意吟吟的看他。快上場時,他捋下我的發套重新幫我紮頭發,隊員們都在場地上站好了等著我。當大家都看向我們時,有同事開始起哄,劉科長在旁邊吼著“哼!秀恩愛死得快!”。
當時聽到死呀死的,心裏非常不舒服,於是對劉科長生出厭惡。後來評科室之星的時候,本來按照往常的慣例都是投給劉科長的,我於是很狹隘的投給了其他人。她以一票之差落了選。其實獎品也沒什麼稀奇的地方,但是劉科長每年都得的,這一次卻沒得,很是不高興的撅著胖嘴,沒明講,一定是相當的不滿意那個沒投她票的人。她卻不知道這個人因為多麼奇怪的事情記了她的仇。
再後來說起這個事情,劉科長卻說沒有什麼印象了,還說,“我不可能這樣烏鴉嘴吧。”
“可不是烏鴉嘴嗎?你一家都是烏鴉嘴。”我心裏想著,“你弟弟劉義斌也說過什麼辦喪事的話。一家子烏鴉嘴!”
有段時間心裏滿是怨恨,將所有的人都拉入了黑名單,他們個個都應該為我的痛苦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