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部長因故來不了了。
劉義斌根本沒空管我了,他手機長在耳朵上,不停地聯係聯係。我趕緊給李淩雲打過去。
“你在哪兒?”
“車上。”
“你過來了?”
“嗯,就在那兒別動,我很快就到了。”
“你在路上等我吧,我打個車過來。”
“不!”他是想找那個拖我過來的人算賬。
銷售部的同事也到了,幾個姑娘進到山莊大堂,一看見我就抱怨,“林華姐,這是幹什麼呀?剛到就說要送我們回去。”“就是,鬧著玩啊?”
我沒空應承她們。我滿頭滿腦的想著,李淩雲來了怎麼辦,想要打個的去找他,又害怕跟他錯過了。
我再給他打電話時,他直接掛掉不接了,然後過一會兒給我發來短信:“不要動,我馬上到。”個個字都透著火氣。
我想來想去,還是讓劉義斌回避吧,我可不想李雲來了跟他發生摩擦,我倒不是擔心劉義斌會怎麼樣,關鍵我害怕把李雲傷到。
當我在大堂如坐針氈時,李雲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到了山莊,而且直接就找到了劉義斌。小謝走過來告訴我,“林華姐,我剛看見李工過去了,你看見沒有?”山莊的大堂是個開放式的空間,李雲從旁邊的門進來,既能看見沙發區域的我,也能看見長廊裏麵的花園。
他沒有和我打個照麵,就直接向著劉義斌站的花園過去了。
我一聽嚇了一跳,趕緊順著她指的方向跑過去,看見李雲正和劉義斌對峙著。天氣那麼冷,他隻穿了一件牛仔襯衣,連外套都沒穿。
“你憑什麼拖她來?你憑什麼收了她的手機?”李雲啞著嗓子衝劉義斌喊。
劉義斌哼哼冷笑著,“兄弟,幹什麼那麼大火?我們是正經來談生意,你這樣講,好像搶人,好像人口販子……”
李雲一把揪住劉義斌的領口。
我百米衝刺的跑過去橫在他們倆中間,攔腰抱著李雲的腰,把他往旁邊推,站在他身後不遠處的同事許傑看見我拉,也過來準備拉李雲。
從旁邊不知什麼時候衝出幾個人,拽著李雲和許傑就是一頓拳打腳踢,我一下蒙了,看半天反應過來是劉義斌的人。
我衝著他們大聲的喊著,“住手——,劉義斌——住手。”
劉義斌咳了一聲,“停!停停。”山莊的的兩三個保安也循聲跑了過來。幾個人才分開。
我一看李雲倒沒什麼,許傑鼻血長流的。
回去的路上,許傑開著李雲的車,李雲沒駕照,拉上許傑當司機。我和李雲坐在後排一路無話。
後來有一次在一個飯局上,劉義斌還拿這件事來調侃,說,“年輕人談個戀愛剛開始都是如膠似漆的,盯得緊得很,生怕被人怎麼了,多兩年你再看,兩相厭倦,巴心不得誰要誰拿走。”大家都笑。
可惜我和李淩雲還沒到兩相厭倦的時候。
回來沒多久,劉義斌就順利被他姐送去吃牢飯去了。而我和李淩雲也過了一段如膠似漆的清淨日子。
劉義斌希望所有的事情都按照他的台本走;我希望自己能永遠和李淩雲相親相愛一輩子;李淩雲希望我和他一樣一輩子隻有對方一個。
“想當天鵝?”我笑他。
“我就是天鵝。”
“那我呢?”
“不知道。”
“你是天鵝,而我不是?”
他不予置評。
多年以後才想明白:我怎麼能是天鵝呢?我充其量隻是天鵝身上落下的一片羽毛,隨風飄隨風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