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侯春來了(2 / 2)

一想也是,我可沒錢給他買藥,那得多貴呀。

爭來吵去的,最後還是一人睡一頭,把所有能捂上的都捂上,早上醒來時,還緊緊抱著他一條腿,別提多溫暖多熱和呢。想來兩個沒開竅的兒童是不會發生睡覺以外的任何事情吧。

春兒鬧著要到我上班的地方去看我們上班,我著急死了,“那兒哪是閑人隨便進的呀。想得出來!”臨走一再跟他咋呼,一定乖乖貓在屋裏不許出來,更不許到辦公室找我。

他如果聽話那肯定就不是春姑了。

就一轉身的功夫就看見他和辦公室的英姐在哪兒熱聊,儼然熟的不能再熟。我趕緊把他連拉帶拽的趕了出去,回來路上不時竄出個人問我,“是男朋友呀?”“你男朋友挺有意思哈。”

我趕緊解釋,“不是…不是…是我弟弟,真不是!”

“不是弟弟還是不是男朋友呀?”塗部長嗬嗬的笑著,我又連滾帶爬的一通解釋。

“快過年了,晚上倉儲部團年,把他帶上吧,人家大老遠北京趕來跟你過年,你把人家關地下室,人剛剛來控訴你的罪行呢!”

我真是要暈死過切,一甩頭剛好瞥見李淩雲冷颼颼的眼光,盯著我卻在跟塗部長說,他晚上不參加。塗部長還在勸著,“咱部門第一次團年怎麼能不參加呢,來吧來吧……”人還沒說完,那壞銀就出去了,搞得說話的人很尷尬。

晚上春兒高高興興跟著我去團年,我像媽媽帶著不懂事的兒子似的,總擔心他闖禍,不讓他這樣不讓他那樣,幸虧是吃海鮮自助餐,春兒那吃貨大顯身手吃得酣暢淋漓,要是吃中餐不得被同事笑話死。塗部長卻很喜歡春兒,說跟他兒子一般大,讀研究生了還像個小孩子。他說話又逗,說點什麼眉飛色舞、連比帶劃,把我們部門的熟女們逗得笑得喲眼淚花兒轉。

吃完飯,大家又張羅去唱卡拉ok,這完全是我和春兒的天下,想當初上高中時正流行VCD,我和春兒沒事就在家裏放碟片,用時響時不響的話筒飆歌,嚐試過各種表演,什麼張惠妹的《姐妹》,beyand《海闊天空》、李克勤的《紅日》,珍妮傑克遜的手帕舞……

春兒一會模仿張學友一會兒是辣妹子,把大家逗得滿沙發打滾,剛開始我還有點矜持,喝了啤酒之後就放開了和春兒當伴舞,無論誰唱,我們都能接上或者伴上。

玩的嗨時,突然看見李淩雲在黑暗的角落坐著,嚇了一跳,後來問其他人他什麼時候來的,誰也不知道說。

春兒還一本正經的唱了一首邁克爾傑克遜的《youarenotalone》他說:“送給我的發小華豬……”

狂歡完已經是夜裏一點,大家都是偏偏倒倒的,我把醉的不行的春兒靠在門上,然後忙前忙後的張羅著大家坐出租車。李淩雲兩手抄在褲兜裏站在不遠處看著我,我想問他怎麼走,又想他又沒醉,管他的。

我拖著春兒走了,春兒還在鬧著坐出租,“省錢!省錢!沒錢沒錢!”我扯著他的耳朵咆哮著。

拖著春兒也沒空理會背後的人如炬的目光。

春兒死活不願意回地下室,嚷嚷著要跨年,要看煙火。我也拖他不動,隻好帶著他去燒烤攤坐著,那吃貨又吃下去我不少銀子。

我扯著他的頭發抱怨,“看個屁跨年呀,還沒過年呢!叫你回去不回去!真煩人!”

“傻女子……”他來來去去就這一句。

後來他說,那晚不敢跟我睡一個被窩,害怕自己沒法控製自己,我又是個“傻女子”。聽他這樣說的時候,我想著那個時候在你麵前做傻女子總好過在其他人那裏做。

我們倆看似近,實際上永遠都在失之交臂。落花有意的時候,流水還在東張西望,沒注意。

沒等過年,候春就要回去了,他說還是要回去看看爸媽,而我已經答應公司留下來值班,不想回去是因為我和媽永遠說不上三句就開吵吵,爸爸雷打不動的回老家陪奶奶,一個家根本就沒個年味兒,懶得回去。

送侯春走的那天,他堅持自己坐公交去汽車站,我想著老家也就五六個小時的車程,也就沒再堅持送他。我總感覺他情緒有點低落,不像剛來的時候興高采烈的。

“幹什麼?嫌我這兒夥食撇麥?沒有招待好你呀?”

“就是呀,嗇皮子,燒白都沒吃到。我都餓瘦老,你看不到麥?”完了欲言又止的想說什麼又終於忍住不說似的,“你趕緊去上班吧,本來就窮,還想被扣工資麥?”

當我走了很遠,回頭看向他時,他還在怔怔的看著我,心裏閃過一絲不舍,轉而又在嘲笑自己,幹什麼弄得跟男朋友分離似的?

沒等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