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寒一見到沈玉錦,先是一愣,然後就勾起了嘴角,調侃道,“喲,小丫頭,真是巧啊,今日這麼多人出來我們也能遇到,你說,這算不算緣份?”
緣分個毛線啊,你不來包間,能遇到麼?
沈玉錦小臉板著,正要反擊時,突然間,她眼角瞥到了一張有些熟悉的臉……
那是一個比她大不了兩三歲的小男孩,精致白皙的臉蛋,比她還要漂亮三分。
他頭頂梳著一個髻,套上一個精致的金色發冠,一根白玉簪子穿過發冠,簪子上還掉著兩顆價值連城花生粒一般大小的藍色南珠,他腦袋一動,那南珠就一搖一晃,宣誓它的奪目。
而他身上,一件水藍色的雲錦,繡著雅致的祥雲圖案,還有白色滾邊,和他頭上的玉簪南珠相輝映,烘托出他的高貴非凡的身份來。
沈玉錦在看清楚他的臉時,臉色在刹那間煞白如紙,腦海中一片驚濤駭浪,如遭雷擊,整個身子也控製不住的抖動不停。
蕭毓,是蕭毓。
竟然會是蕭毓。
怎麼可能,她不是應該在十二歲那年和他第一次見麵嗎?
十二歲那年,她去參加康親王府的荷花宴,被人無意中推下了湖裏,是蕭毓救了她上來,因此她才會對他一見鍾情,死心踏地。
可是……
“丫頭,你怎麼了?”
一直都在注意她的蕭寒,第一個發現了她的臉色不對勁,他臉色一緊,一下子躥了過來,一手撫上她額頭,一手捏住她手腕。
呼……還好,不是中毒。
他心下微微鬆了一些。
而玉錦正在發冷冰涼的肌膚,被他溫熱的手一碰觸,就仿佛有一道溫泉流進了她的心河,讓她的心在刹那間落回了原位。
“我……我沒事。”魂魄一歸位,她就揮開他的手,眼神避開了蕭毓和蕭寒。
見她臉色漸漸恢複了,蕭寒也有了勁頭調侃她,“丫頭,看你這膽小如鼠的樣兒,見到我來,都激動的渾身冒冷汗了,至於嗎,我又不是閻王爺會吃了你。”
“你比閻王爺還要讓人害怕。”她咬著牙,聲音微顫的回敬了一句。
她心思翻轉,波濤翻浪,拚命的讓自己無視蕭毓的存在,在心裏告訴自己。
沈玉錦啊沈玉錦,你和蕭毓的關係那是前世的事,今生他還不認識你,你不能太激動,就算再恨他,也要把他當成一個陌生人。
切記切記啊!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沈玉錦啊沈玉錦,你都忍了沈玉繡,還照樣能和前世一樣,給她無盡的寵愛,可為毛你就不能忍了蕭毓,把他當成今日才認識的人?
不錯!
忍,忍,忍……她一定要忍,一定要忍下去……
沈玉錦一連在心裏默念了數十個忍字,心裏這才真正的平靜了不少。
蕭寒卻興奮了,追著她問:“真的,我真的比閻王爺還要讓人害怕?”
“絕對不假。”沈玉錦小臉一臉認真道。
蕭寒嘎嘎嘎的樂了,似乎在以他比閻王爺還讓人害怕而為榮。
“丫頭,那你要記住,以後不準不聽話,不然我就吃了你。”說著,他拿出一樣東西扔給她。
沈玉錦接過一看,是一條男人的帕子。
她往臉上一摸,這才發覺,她臉上已經汗水淋漓。
她把帕子還給他,從自己隨身攜帶的荷包裏拿出一塊香帕,“不用你的,我自己有。”
擦完汗,見蕭寒一臉的戲謔,擠眉弄眼的對她做著怪臉,不知為何,她的心情好了些許,但對於混世魔王蕭寒,她還是敬他三尺的後退幾步,被逼到窗戶下麵。
他被她一臉的無奈嬌嗔樣逗樂了,哈哈大笑。
沈玉輝走過來,喊了聲,“五妹。”
“四哥,你來了。”沈玉錦這才記得,除了蕭寒和蕭毓外,還有廖謙,齊乙,沈玉輝三人。
她忙給沈玉輝,廖謙,齊乙三人見禮。
本想起身,但身子實在是軟的沒力氣,她隻好一個個的喊了聲,算是打了招呼。
而蕭毓,卻被她自動忽略了。
沈玉錦心中冷笑,心裏暗暗發誓:蕭毓,我沈玉錦發誓,這一世,我再也不會傻兮兮的上杆子把自己送去給你作賤。
我師兄,我爹,我都會護好他們,不會讓他們白白為你犧牲,死在你手裏。
這一世,你想要坐上那個位置,除非我沈玉錦死,不然,我就是粉身碎骨,也會打碎你的帝王夢。
沈玉錦恨的咬牙切齒,蕭毓也一臉好奇的打量她。
蕭毓比玉錦大三歲,比蕭寒隻小兩歲,今年還是個十歲的小屁孩,比前世沈玉錦剛認識他的那時候要稚嫩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