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柳!翠柳!死丫頭,別藏了,給老娘出來!”
“你還來幹什麼!你把我大姐害成這樣了!還想做什麼?”
翠柳剛睜開眼睛就聽見了讓人頭疼的吵鬧聲。
緩了一會兒發現,不是噪音讓她頭疼,而是那種皮開肉綻的疼痛。
這種疼痛的來源是她的腦袋。
翠柳抬起手想摸一下自己的腦袋。
隻是剛抬起手就被嚇了一大跳,自己的手上又是泥又是血的。
最重要的還不是這個,而是這雙手絕對不是自己的!
骨瘦如柴,指甲都劈了,皮膚更是粗糙不堪。
然後翠柳又用陌生的手摸了摸臉,摸了摸,胸。
翠柳摸完後非常確定這不是自己的身子。
又看了看自己穿的衣服,竟然是對襟的粗布衣裳,破爛不堪又沾滿血汙。
這是什麼情況!
翠柳腦袋裏拉響了警報。
“你們三個賤貨別攔著老娘,你們家彩禮都收了,竟然給我來這一出?”吵鬧聲又傳了進來,聽著像是個中年婦女的聲音。
“不許進,不許進,大姐都快死了。”這次是個稚嫩的聲音,聽不出男女,聲音裏還帶著哭腔。
“我管她死不死!就算是屍體,今兒個也得抬到黃老爺的府上去賠罪!你們幾個小潑猴一個都別想跑!”中年婦女的聲音越來越近了。
“不行!今天你休想進這個屋!二姐,你快去找裏正過來!”說話的是個男的,聲音有些嘶啞,像是變聲期男孩特有的聲音。
“嘿!還敢叫裏正!好啊!正好叫他來評評理!我王媒婆說了這麼多的媒,樁樁都是大好的姻緣!你們家答應了親事、收了彩禮,大喜的日子卻又尋死覓活的!這不是壞我名聲嗎!今天要是不給我個說法,我還就不走了!”
原來這人是個媒婆,翠柳聽到這裏明白了一些外麵的狀況,應該是媒婆說了媒,兩家定了親,但是結婚當天女方自盡了,媒婆現在過來要說法。
翠柳明白了外麵的狀況,也觀察裏一下屋裏的狀況。
她現在躺在一個像床又不是床的草垛子上,四周是她隻在電視劇裏見過的土牆,頭頂還有房梁,房梁上是屋頂,屋頂上有兩個明顯的大洞,通過這些洞都能看見天上的雲彩了。
房間裏擺著幾個沒有打磨過毛邊的木質桌椅,還有一個沒有了一扇門的衣櫃。
整體看上去不太像個房間,倒像是個牲口棚。
翠柳不明白這是怎麼了,前一秒鍾還在開股東大會的自己怎麼突然到了這裏。
翠柳仔細想了各種的可能。
做夢嗎?不是的,因為自己感覺得到疼。
惡作劇嗎?不會的,沒人有這個膽子敢惡搞自己。
那麼就隻有一個可能了。
自己死了然後......穿越了。
翠柳想起前天家庭醫生給她做身體檢查的時候就說過,如果自己的工作強度不降下來,很可能會猝死。
沒想到一語成讖。
正想著,外麵傳來了喧囂聲,還有許多的腳步聲,像是朝自己的方向過來了。
緊接著,門就被推開了。
然後呼啦啦的進來了一大堆人。
打頭的,是個看上去十幾歲的小少年,翠柳見少年和自己一樣,穿著古代人才會穿的對襟衣裳,衣服上都是補丁,全身也到處都是泥土和血汙,讓人看不清麵目的同時也顯得非常狼狽。
而他的頭發束了起來,用小包帕包著。
這樣的發型也進一步讓翠柳確認了,這裏絕對不是現代的偏遠山村之類的地方,而是真正的古代,隻是不知道這裏是哪朝哪代,翠柳想,還得繼續觀察觀察。
少年的手裏還牽著一個小不點兒,小不點兒頭發很長,披散著,臉也髒兮兮的,看不出男女,穿著好像是用各種布拚接而成的衣裳,第一眼看上去很容易讓人聯想到電視劇裏的小乞丐。
小不點兒進門後看見翠柳睜著眼睛望著他,掙開少年的手就撲了過來。
他趴在翠柳身上哭喊道:“大姐!你終於醒了!我以為你像娘一樣沒了呢!”
翠柳先是一愣,然後看著小不點兒近在咫尺的臉。
小不點兒哭的涕泗橫流的。
也讓翠柳認清了一個事實:她是真的穿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