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慕寒塵那個微乎其微的輕“嗯”,周欣怡尷尬的表情總算緩和過來。她依舊保持著得體的微笑,說道:“我們去擴建的場景看看吧。”
一群人烏央烏央的走過。慕寒塵沒再看她一眼。
她舒了一口氣,重新在路上慢慢走著,兜裏揣著剛掙的六百塊錢,心裏美美的。
人的意誌力真是挺可怕,早上她還能強撐著把戲拍完。一回到家,她就倒在了床上,發燒說胡話,連神誌都開始不清醒了。
袁枚和千沐曦急得團團轉,想要把她送醫院,但又沒錢,又沒車。最後千沐曦偷偷給秦以容打了電話。
蘇棉棉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她迷迷糊糊的想要翻身,卻發現右手被緊緊壓住不能動。
慢慢睜開眼,她看到秦以容一張俊朗的臉,眼圈淤青,有些憔悴。他溫熱的大掌正握在她的右手腕,順眼看過去,她的手臂上正紮著針。
“棉棉,你醒了。”他看著她淡淡一笑說。
蘇棉棉低啞的出聲:“我這是……”剛說一句話,嗓子像火燒過了一般,又疼又腫。
“別說話,喝點水。”秦以容摸摸她的額頭,笑道:“退燒了。”
蘇棉棉有點尷尬,想躲,無奈渾身軟綿綿的使不出力氣,隻能呆呆的看著他,任由他把床搖起來,把水杯放在她唇邊,插上吸管放進她嘴裏。
她喝了幾口不熱不燙的溫水,嗓子終於覺得好受了一點。
秦以容提醒著她小心手上的針,轉身又拿毛巾來給她擦臉。一邊擦,一邊笑著說:“你昨天發燒後的樣子還真凶。”
蘇棉棉:“……”她完全不記得了。
“昨天你對我又打又罵,不許我靠近,以為我是慕寒塵呢。”秦以容撩開袖子給她看,手臂上有好幾道血印子。
“對不起。”蘇棉棉艱難的吐出這幾個字。她剛說完,他的手指就輕輕的按在她的唇上。
“棉棉,我說過不想再聽到那三個字。”他用熱毛巾細細的幫她擦了身臉,又擦了脖子。轉身將毛巾洗幹淨掛到衛生間,又坐到她身邊給她削水果。
一邊削一邊狀似漫不經心的說:“很喜歡拍戲?那麼拚命。”
蘇棉棉想了想點點頭。
“你知道一個普通的群眾演員能得到機會,成為大明星的幾率有多少?”秦以容淡淡的問。
蘇棉棉愣了愣。
“你知道慕寒塵控製著國內最大的傳媒公司嗎?”他又說。
“所以我要演戲。”她用沙啞的聲音說。遇到敵人,最好的辦法不是繞道走,而是打敗他。
秦以容看了她半晌,淡淡的笑了。
“棉棉,我從來都不知道你有這樣的野心。”秦以容的認真的看向她。以前的蘇棉棉,是一個遇到事情能忍則忍,忍不了也隻是默默哭泣的女孩,是慕寒塵把她變成了這樣嗎?
蘇棉棉看著窗外,淡淡的說:“人總是會變的。”她不要背負那樣的標簽暗淡的過完一生。
“好,我幫你。”秦以容把蘋果切成小塊,送到她嘴邊。
蘇棉棉微微側頭,接過他手裏的蘋果。秦以容眼神一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