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塵手握著方向盤,看著前方沒有說話。
周欣怡見慕寒塵還沒有反應,認為他是默認了。車前的蘇棉棉穿著像是垃圾堆裏撿來的棉大衣,披散著頭發像個瘋子。
她看了心情越發的好。慕少是最潔癖的人,看了這副尊容的蘇棉棉,絕對會更討厭她。
一想到曾經因為她受到的侮辱,她就解氣。
“我下去把她趕走吧。”周欣怡說道。說完踩著高跟鞋,一步一扭的款款下車。
車子裏暖氣充足,她隻穿了一件纖薄的蕾絲連衣裙,一下車她就覺得凍透了。她努力維持著自己的姿態,臉卻被凍得麵色扭曲。
來到車前,她高傲的對蘇棉棉說:“蘇棉棉你這樣是沒有用的,寒塵不想再見到你。”
蘇棉棉抬頭,死死的盯住她。
白色的車燈照在她蒼白的臉上,一張發青的死人臉,看得周欣怡心頭一驚,下意識的後退兩步,高跟鞋沒踩穩,一屁股坐在了車前蓋上。
她狼狽的重新站起來,這才想起來,這個賤人化了妝沒有卸,大晚上跑出來嚇人,媽的,她真想爆粗口。
剛才那一幕肯定被慕寒塵看見了。她懊惱得要死。
蘇棉棉向上兩步,她又坐在汽車前蓋上,這張臉真是夠嚇人。周欣怡此刻不知是凍得還是嚇的,臉色蒼白:“你,你想幹什麼?”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現在一無所有。你要是敢再扔我的衣服,別怪我不客氣!”蘇棉棉冷冷的說。
周欣怡盯著她一張恐怖的臉,半天沒吱聲。真真的是被她嚇到了。可是她又轉念一想,蘇棉棉都混到這份兒上了,在影視城裏當群演為生,自己有必要怕她嗎?
她嗬嗬一笑:“你算個什麼東西,敢警告我。別忘了,這裏是影視城。我能讓你以後再也不能當群演,你信不信?看看這裏的導演哪一個敢得罪我。”
蘇棉棉也莞爾一笑,在青黑色的麵容下越發駭人:“你想要慕寒塵?就老實點,他不喜歡什麼,我比你更清楚。”
周欣怡笑不出來了。這個賤人!她猜不透慕寒塵對她的態度。如果因為報複她讓慕寒塵討厭了,才真是因小失大。
“滾。”蘇棉棉厭惡的說。
周欣怡心裏憋了一肚子火,一想到慕寒塵就在車裏,也不敢撒出來。嗬,等她真成了他的女人再來教訓她也不遲。
她起身,重新扭著腰優雅的走回副駕駛。
蘇棉棉看一眼漆黑一片的駕駛座。後退幾步,讓開了一條路。布加迪跑車發出一聲怒吼,很快就跑了沒影。
蘇棉棉回到孤兒院,已經是夜裏十一點,凍了一天,又含了一天的冰塊,她隻覺得涼到了骨頭裏。洗完澡,她就發燒了,上吐下瀉,天昏地暗。
她躺在床上最後的意識就是,馬蛋,今天這筆買賣算是賠了。
第二天,她還在發燒,渾身肌肉都在疼,軟綿綿的像是沒了骨頭。可是她必須去。
袁枚看著她像烏龜一樣洗臉刷牙,又慢又安靜,忍不住勸她:“要不今天就別去了,休息一天吧。”
蘇棉棉緩慢的搖搖頭,沒有多餘的力氣說話。她的戲是兩天,今天不去,肯定會被換掉,這樣一來,昨天的罪豈不是都白受了?
更重要的事,如果她不去,周欣怡就贏了。她死也不能讓她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