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來,伸手過來給我擦,我把他的手捉住,放在嘴邊狠狠一口就咬了上去,吃痛之下,連城既不閃躲也不喊叫,反而是開心的笑了,他的左手一帶,就把我帶入了他的懷中。
我感覺喉嚨中有生澀的血腥味道的時候,才將連城的手吐了出來。很深很深的一圈牙齒印,明顯的淤青了痕跡,隱隱有血跡的溢出。但是我並不心疼,反而覺得胸口壓抑著的一口濁氣終於吐了出來。而連城,盯著受傷的手背,也是有一下沒一下的笑,弄得我有莫名其妙的小開心。
找了一個比較安靜的地方,坐在連城的大腿上,我才給連城輕輕揉弄手中的淤血,連城把頭靠在我的胸口,輕聲細語的說著關於曾嬋娟關於柳湄的事情,他說一開始由於選秀的事是統一派到下麵的職員去做的,具體有什麼人參賽自己並不是很了解,直到最近的總決賽中,才在選手的名單中看到那兩個名字,本來是想一開始就告訴我的,但是想到以前發生的一些事,怕引起我的情緒不穩,再加上也沒什麼時間,於是便拖了下來。哪知道在比賽的第一場就遇見了,這讓他很是意外。但是當我說到其實我是在停車大廈就見過二人的時候連城就更是吃驚了。
可是此時,我們身上上演著的都是美好與希冀,那麼多原來可以在乎甚至是很在乎的細節都隱隱的給我忽略掉了。而原本,我要的,就是連城這麼一個人,關於那些事,可是散的,要的就是風吹雲散。
黃浦江的半濁半清的水在腳下湯湯的流著,陽關普照,碧水波光;連城的手在我的頭發上輕柔的摸著,都是極其幸福而夢幻的感覺。
突然覺得這麼多天來的比賽,一場接著一場的晉級,也是一個難以去圓的夢幻,心裏有些害怕,害怕自己不能堅持到最後,害怕自己所能麵對的變故終究是有限,然後就徹底崩潰掉了。不過在連城的腿上,感受著他身上陣陣清新的男人氣息,一顆心在害怕之中跳得卻也是異樣的平穩。
“這個男人,真的是我在這個世間唯一的寄托了,如果他也要將我拋棄,那我真的隻有或優雅或殘酷的選擇死亡了。”
死亡是一個什麼樣的詞語呢?但是此時在我的腦海中迸出,竟還有幸福的感覺。我努力的調了調自己的坐姿,讓自己能夠看清楚懷中連城的臉,但是這個時候,看清楚了的,卻是另外一個人——朱妍。
朱妍,以及她臉上洶湧著的淚水。
這是怎麼了,我還來不及開口說話,朱妍就邁開步子迅速的跑開了。雖說是莫名其妙,但是一股不祥的預感卻是在一個刹那,湧向了我的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