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血染布陀山(2)(2 / 2)

且說商杜仲這邊,雖是擔心似淺的安危,如今卻也無處分身。劫匪們的攻勢太猛,又受製於天蠶絲的圍困,左突右擊中,手中的馬鞭早已壽終正寢。隨著時間的流逝,包圍越來越小,任憑他武功再高,身法再靈巧,身上也不免掛了許多彩。淺色錦衣上血跡斑駁,似開上了朵朵妖豔的紅花,讓人一瞥之下觸目驚心。

這正是似淺拿著一支燒著的火把出來時,見到的情景,心中似被蜜蜂蟄了一回般刺痛,腳步不禁加快了,直朝戰鬥中心奔去。

劫匪敏銳地感覺到身後一團熾熱靠近,連忙向一旁避開。似淺抓住時機,伸手遞出火把去燒那綿密的絲網。果不出她所料,本是利不可擋的絲線被熊熊火焰一碰,便瞬間斷裂開來!暗道:果真是一物降一物!

於是,原本牢不可破、無往不利的天蠶絲網,在似淺的突發奇想下,被刹那間付之一炬。眾劫匪麵巾下的臉,無法克製的狠狠抽動起來。誰能想到,他們花了大量血本才換來的天蠶絲,竟這麼容易被毀了呢?

劫匪頭頭更是氣歪了臉,卻苦於全身無力,隻能憤恨地瞪著那始作俑者,眼神裏滿是怨毒之色。

商杜仲掃一眼周圍憤恨的目光,嘴角無法抑製的上揚。時間無雙的天蠶絲的克星竟是再平凡不過的焰火,真真讓人想大笑三聲!心下感歎:也隻有眼前這古靈精怪的人兒才想得出來。

目光柔和驚歎又擔憂的在她全身上下逡巡數遍,見她除了滿頭青絲披散,外衫有些淩亂外,並無任何傷跡,便放下心來,將她攬在臂彎裏。

雖說眼前的危機已然解除,但接下來的隻怕也得一場苦戰了。單看他們茹毛飲血的眼神就已讓人不寒而栗了,看來她這回是真的惹毛了一群惡狼呀!似淺暗暗吞了吞口水,小心肝撲通撲通一陣亂跳。

說時遲,那時快,眾人一擁而上,攻勢異常凶猛的殺將過來。商杜仲掄刀,左突右擊,心知此時必得下殺手血染五步不可了。於是,手中動作也不再遲疑,狠狠給予對方反擊。

話說,商杜仲的武功在江湖上,那也是數得上排名的高手,雖說這幫劫匪的武功也不弱,要想拿下他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然,先前一場惡戰下來,他的體力已消耗了不少,加上受傷失血,還有似淺這個“拖油瓶”在,時間一長必然落於下風,落得個身首異處的下場。為今之計,也隻得速戰速決了。

劫匪們有了前車之鑒,再也不敢大意。盡管先前的小白臉轉眼間就變成了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在他們眼裏那也是條寒森森的五花蛇,隨時都能蹦出來咬人一口,叫你命喪當場!是以,他們隻得全神戒備,一麵防著她再耍花招,一麵如狼似虎的攻擊她。誰讓她是這臭小子的死穴呢,抓了她,還怕他不束手就擒、任我魚肉?哼,別把他們當傻子,若連這都看不出來,真是侮辱了自家精英的名號!

刀光從四麵八方閃來,商杜仲一一擋回去。這時,一人直直撲向他手中的刀刃,不閃不避的以血肉之軀迎上,瞬間刀鋒便狠狠刺入了他的心髒!與此同時,四把刀紛紛刺向他,另外兩把砍向了攬著似淺的手臂!

刀嵌入了那人的身體,一時難以拔出,周圍的刀又已殺來,霎時竟有種雙拳難敵四手的慌亂。千鈞之時,似淺掰開他的手臂,脫離了他的臂彎,同時飛起一腳踢開了一刀。商杜仲飛身懸空,連連出腿,逼開了迫近的兵刃。待他落地,劫匪又圍攻了上去,生生將二人隔離開來!

商杜仲眉頭微皺,一麵化解攻勢,一麵分心去看似淺。見她在那名劫匪的砍殺下,避得萬分狼狽,心下不禁惶惑焦急起來,手中的刀更是舞得淩厲。不消片刻,又有兩名劫匪被踢飛了出去,口吐鮮血,再也爬不起來。

正待將其餘三人解決,眼角卻瞟見劫匪的刀刺向嘴角掛血癱於地上的似淺,頓時心膽欲裂,不顧一切震開阻擋的人,飛身踢開某人,將她摟在懷中。

似淺本以為這回是在劫難逃了,卻不想在最後一刻落入了一個堅實溫暖的懷抱。她睜眼,望進那一雙燦若星辰的眸子,似有千般情愫隱於其中,卻仍能清晰映出她的身影。突然感覺他的身子一震,嘴中似有悶哼傳來。不待細究,商杜仲已將她打橫抱起,飛身躥入了山林。

似淺摟住他的脖頸,向後望去,見劫匪們仍不死心,運氣飛身追來。商杜仲抱著她,飛快起落,一會兒落地奔走,一會兒淩空飛行,不久便將他們遠遠甩開。這時,他尋了一株枝葉茂密的參天大樹,飛身隱入其中。

少頃,劫匪尋跡追來,四處張望之下,未發現他們的行跡,便又向前追去。似淺鬆了口氣,不覺間出了一身冷汗,將置於商杜仲背後牢牢抓住的衣衫放開,移至身前,正要去擦,卻驀然發現滿手的血跡!

驚而抬頭,乍見他額頭布滿汗珠,臉色異常蒼白。正要開口,卻見他伸出食指輕柔壓於她唇間,輕搖臻首,向她無聲一笑。

似淺感到他指尖的冰涼,抬手拉下,緊緊握於自己的掌中,低頭間,淚無聲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