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一天了,你好好睡吧,我得回去一趟,看看秦朗處理的怎麼樣了,順便把錢帶回來。”他說。
我真是煩死了,在這個時刻為什麼跟我說這麼長的一句話,我的腦子仿佛打結了,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嗓子也像被火燒一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忘了自己還沒換衣服,悶著頭徑直往床的方向走去,鑽到被子便再也不願意出來,甚至連眼睛也不想睜開。
“小意?你看起來不對勁,不舒服嗎?”他大概看出了我狀態不對,語氣很焦急。
可是我卻什麼也不想說,也不想看他,隻是無力的搖了搖頭,讓我睡一覺就好,我隻是很想睡覺……
“小意!”他好像走過來了,接著就是一隻冰涼的手掌附在我額頭上,“這麼燙?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會出事的!”他的聲音滿是懊惱。
“你還能站起來嗎?我們去看醫生吧!”
看你妹,我心說,我連眼皮都睜不開,還能跑出去看醫生?你要是個人,還能背我去,現在你若背著我出去,你非得把醫生嚇死,反正發燒又不會死人,我隻是很想睡覺!
於是我皺著眉頭不滿的哼出三個字:“別吵了!”便扭頭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的我,一會兒像在火焰山,一會兒像在冰窟窿裏,忽冷忽熱的,但盡管再冷再熱我都不想醒過來,也不能醒過來。而且我老能聽見江子文在跟我說話,可就是聽不清楚他到底在說些什麼。
等我徹底醒過來的時候,一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正靠在一個赤裸的胸膛裏,我趕緊把我全身各部位的細胞都喚醒,這才感知到這個胸膛是冰涼的,一定是江子文!
江子文為什麼脫光了爬到我的床上來?我去,我呼的一下就坐了起來,“江子文!你這個流氓!”
嘩的一下,胸前薄被滑落,媽呀,我怎麼沒穿衣服啊,此刻我正赤裸著身子對著江子文,他經我這麼一嚇,也坐了起來,同樣赤裸著身子看著我。
我趕忙拉起被子遮住身體,“你……你幹嘛到我床上來?”
“又能罵人了,看來是沒事了!”他用手探了探我的額頭。
“我昨天發燒了?”
“嗯,燒的像火一樣,我真擔心你會出什麼事”他愛憐的用手撫摸了一下我的臉頰,“不過現在摸起來不燙了,應該是沒事了。”
“那這跟你脫光了跑到我床上來有啥關係?”
“我想給你物理降溫,卻找不到冰塊什麼的,我想我的身子是涼的,這是最好的辦法。”
“屁好辦法!趁人之危的借口!你有沒有對我做什麼?”事已至此,我隻關心自己的處女之身還在不在,這樣稀裏糊塗的失身,未免太不劃算了。
他搖了搖頭,“沒有,我什麼都不敢做了!”說著便垂下頭像個沮喪的孩子。
“什麼意思?”這下我更疑惑了,什麼叫不敢做了?
“小意,就是因為我吻了你,所以你才會發燒的。我們倆人鬼殊途,我連吻你的資格都沒有……”我恍然大悟,突然想起聊齋誌異,那些這生那生的男子跟女鬼發生關係之後,便慢慢的陰邪入體,有的還會暴病身亡,看來這都是真的。
“是我害你受苦……”看著他自責的神情,我又心疼起來,男女之事,原本都是衝動使然,這也不是他的錯。
“我這不是沒事了嘛,再說,也許是因為我昨晚洗澡水調涼了呢,你何必這麼自責呢?”我柔聲寬解他,他卻還是皺著眉頭,一副恨自己十惡不赦的樣子。
“那個……我睡了一天嗎?”我看著屋子裏還亮著燈,而且江子文也在,想來現在一定是夜晚了,便拿這個試圖轉換話題。
“現在是中午。”說著便從床上站了起來,下床去找他的衣服穿上。我天,我能說眼前這具完美的男性胴體讓我瞬間忘記了病痛而血脈賁張嗎?我能說他身上完美的肌肉線條是我見過的最美好的曲線嗎?我想這個時刻,神馬陰邪入體之類的都被我丟到爪哇國去了。
他麻利的穿好衣服,又去衣櫃裏幫我拿了衣服放到我手上,看了看緊緊擁著被子遮住胸部的我,“穿上衣服吧!”說罷便轉過身去。
通過這段日子的相處,我發現他真的是一個家教良好的正人君子,不會做出偷窺這種小人行徑,也就大方的背過身去一件件把衣服穿好。
“哎?你剛才說現在是什麼時間?”回想起剛剛的對話,我發現有些不對勁。
“中午。”他依舊背對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