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惡夢醒來
“俺娘！俺娘！我怕！我怕！”
“二子，娘在這，不怕不怕。”
“天哥，快點燈啊！”
昏黃的燈光下，曹克己的兩眼睜地大大的，怔怔地望著空氣，滿頭大汗。
“二子，又做惡夢了。”孔碧雲擔憂地看著二兒子，一邊用袖口給曹克己擦著額頭上的汗。
“我又看見那個多大多大的東西了，轉地好快。我怕！俺娘！”
“不怕，不怕，二子，你看，我和你大都在這看著你呢！”孔碧雲摟緊了二兒子。
“你到底咋了？這一天到晚地，膽子咋這麼小！”曹嘯天不耐煩地說道。
曹克己向母親懷裏使勁擠了擠，他有些怕父親。曹嘯天一向很嚴肅，經常板著臉。
“是，是一個多大多大的啥子，黑色的，我，我站在上麵，轉地好快，我，我，俺娘！我怕！”曹克己求助地望向母親。
“好了，你看孩子嚇地。”孔碧雲小聲地埋怨著丈夫。
“二子，不怕哦，睡吧！我和你大在這看著你睡。俺都不走。睡吧！乘！”孔碧雲握著二兒子的小手，一手輕輕地拍著被子。
“睡吧，娘唱歌給你聽，好不好?”
曹克己點了點頭。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來這裏，我問燕子為啥來，燕子說，這裏的春天最美麗。小燕子，穿花衣……”
曹克己打小就喜歡燕子，他們家堂屋裏就住著一雙燕子，而且還是一對比較罕見的靈燕，它們的翅膀像剪刀一樣鋒利無比。據他父母說從他出生時這雙燕子就來他們家築巢了，每一年春天都來，可以說是曹克己兄弟兩人小時的玩伴，哥倆給它們取了個名字叫大刀二刀。自從前年曹克己的大哥山子進入了家族的內院學習之後，每半年才能回家一趟，所以平時就很少有人陪他玩了，他感覺很孤單。
現在已經進入春天了，或許我的大刀二刀明天就會來了，就來陪我玩了，它們的聲音好好聽，它們的羽毛真柔軟，像母親的手一樣。曹克己這樣想著，很快進入了夢鄉。隱約中聽到母親孔碧雲和父親說著什麼。
“天哥，二子這是衝著啥子了？還是中邪了哎！這都一年多了，老這樣，你看二子身體弱的。要不咱也去給二子求塊神山石吧！你明天不正好要去一趟神山峪麼？”
“神石有啥子用！那都是哄人的，你也相信！還是等幾天讓父親看看吧！父親快要從藥穀出關了。讓父親看看咋回事吧！”
曹嘯天的父親曹不凡是家族的靈藥長老，負責掌管靈藥穀，閉關快一年了。
“快睡吧，天都快亮了。”
“哎，這二子真不讓人省心呀！睡吧，睡吧！”
二子是曹克己的小名，上麵他還有個哥哥叫山子，說是哥哥，其實隻比曹克己早出生一小會兒，他們是雙胞胎。也不怪曹嘯天生氣，哥倆今年都剛滿十二歲，但哥哥山子就長得很結實，足足比小二高出一頭，像是大小夥子了，而弟弟呢，從小到大就身體弱，三天二頭地往家族的藥房跑，尤其是從去年清明節祭掃過老祖墳回來後這曹克己就更不讓他們省心了，生病吃藥也就罷了，兩口子早已經習以為常，可曹克己偏偏又整了個經常做惡夢發癔症這一出，而且往往總是淩晨時分人睡地最熟的時候，吵得人不得安寧。整個家族的人都知道曹嘯天的二兒子得了癔症。都十幾歲的人了，竟然會因為做個夢嚇得像丟了魂似的，一年來這件事已經成為整個霸刀鎮的笑話，成為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