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若真是他,他那麼謹慎,你也查不出什麼。現在也來不及了,如果他是一路向東盟去,等咱們急報送到,他人隻怕已經出境了。”
雲之光點點頭,沒錯,如果到東盟他們的力量就非常有限了。“他到東盟做什麼?”
梅勝雲並不應答,隻是伸手指了指北方,雲之光立刻了然,他應該是跟自己一樣借道去北胡。
“他這當兒去北胡,居心叵測啊。雲,我早跟你說過他那人很危險!”雲之光話未說完,被梅勝雲夾看一筷子菜塞進嘴裏,他正納悶,看見梅勝雲豎起五根手指頭,心中頓時明白。五根手指頭代表老五,但此刻指的是那三位龍衛。勝雲還是在護著尚雲行啊!
“跟我說說北胡的情形吧。”梅勝雲轉移了話題。
“我們來去匆匆沒有停留,隻覺得北胡地界人跡罕至,常常一整天遇不見幾個活人。瑟丹那個兒子倒是個好孩子,膽大聰明,我發現他在記路,而且試圖做記號。”
“北胡的孩子從小學習騎獵,求生能力非常強。這個黑鍋卡丹背的一定很沉,且看他如何解脫。”
“你覺得不等咱們開打,北胡會不會先內亂起來?”雲之光問。
梅勝雲分析道:“根據東盟傳來的消息,卡丹通過各種手段基本穩住了局麵,而你們劫持桑蒲的效應還沒有反饋回來。沒有人會真的替孤兒寡母出頭,都不過是在衡量自己的利益,若卡丹給予相應的利益,那麼北胡便不會內亂。不過北胡就算不會內亂,真打起仗來,那些與他貌合神離的人難免會冷眼旁觀,等他們意識到城墻失火殃及池魚時,咱們已經占了先機。”
“你說的情況是那些人鼠目寸光為前提,若他們眼光長遠能看出輕重呢?”雲之光思索片刻問到。
“哼!北胡自然也不乏有誌之士,但大部分還是鼠目寸光,否則也不至於動輒變成一團散沙。不過!這位卡丹還是很有些王者風範。去年雪災,他讓自己族人掏腰包幫助他族受災的百姓,可見不是狹隘之人,而其上位的手段既狠又快,之後恩威利誘並施,很快便穩定局勢。這人若假以時日,必會做出一番成就,因此皇上才想在他立足未穩時給予他沉重打擊。”
“我看你現在挺主戰,可是為何當初那麼反對呢?”
“當初!當初是我鼠目寸光好不好!”梅勝雲笑了。“皇上也問過我同樣的問題,說我是婦人之仁。光,我不知為何對那卡丹不是特別反感。那日在天鵝湖,他發現了我,我讓他噤聲,因為當時那對天鵝在落日餘暉的湖麵上實在太美啦,他竟然也不忍驚了那對天鵝,真的就那麼默默地看著。”
“他把你抓住,讓那個死不足惜的瑟丹差點!你呀!”雲之光不知說什麼好了。
“我就是覺得,讓一個對美好心存向往的人造福一方百姓也不錯。”
雲之光笑了笑,勝雲自己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毫不在意,但一說起尚雲行便小心翼翼。
“天下!天下!天下到底有多大呢!”梅勝雲感慨到。
南正的軍隊開始逐漸集結,丹州這個樞紐之地愈發繁忙起來。北胡的士兵在兵器柄上纏上布條開始持械巡邏,再也不敢將兩手籠\\在袖子裏四處隨意晃蕩。蒼山橫亙在兩國邊境之間,蒼山以南的原野已經有的生命的跡象,而蒼山以北的大漠依然冰雪覆蓋。
庫唯覺得這很不公平,南正已經可以進行日常操練,而他們還隻能瑟縮在營房之中。有一日他登到最高的瞭望哨,看到南正的騎兵象青石板下的蟻群一樣密密麻麻。
“咱們這裏可能是最先開戰的地方,一旦打起來,隻能靠咱那些老哥們互相支持。娘的,把咱們的人拆得太散了,若是咱王子在,五萬大軍排在這裏,南正屁都不敢胡放!”庫唯又向兩名副將發牢騷。
“老大,不如咱們跟其他幾隊商量,咱們把兵力集中,或許可以多抵擋一些時日。”司裏提議說。
庫唯瞪了他一眼。“私離駐地?要被軍法處置!”
“反正怎麼都是一死,若咱們能擋住南正的進攻,王城裏咱們的人就有機會可以幫咱們了。”司裏接著說:“南正進攻又不可能各個點齊頭並進,肯定也是逐一擊破。咱們就要分析他從哪個點進攻,然後守住那個點。”
“司裏說的有道理啊!老大,現在就得這樣,咱們得自救,大軍都不要咱們了,管什麼軍法!”郝特也表示贊同。
庫唯沉思片刻,點了點頭。“挑選可靠之人送我親筆信給其他幾位將軍,邀他們前來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