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為你好好保護自己,再也不讓自己受傷。你喜歡的,我一定要好好保護。”
二人回到雲府沒多久,宮裏派人送來一瓶藥,說是對傷口愈合有奇效。雲之光嘆道:“皇上還是放不下你,一直緊盯著你呢。估計那個何以抒要倒黴了。”
梅勝雲搖搖頭說:“皇上公私分明,不象你,因小失大,假公濟私。你今天的言辭對紫衛的形象非常不利,簡直就是濫用職權,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哼!你就等著被人參吧!”
雲之光毫不在乎地說:“不管!大不了辭官不做,跟你遊山玩水逍遙快活。”
梅勝雲舉著自己被包紮地象絲繭一般的手指說:“你這也裹得太誇張了,我其他手指都動不了,太不方便了。”
雲之光說:“你拿我的手當你的手用就是了。”
梅勝雲笑嘻嘻地說:“好吧,我現在想上茅廁。”
第二天上朝,雲之光做好準備等人參他,但平日那些動輒先賢聖者引經據典痛心疾首的禦史們竟然都保持了緘默。雲之光心中奇怪他們平日不都是連皇上的龍須都敢拔的,怎麼這次倒不應聲了。程庭軒以及另外幾位較為熟悉的大臣都極為關心地問了問梅勝雲手指的情況,雲之光不知道是自己的殺雞儆猴起了效果,還是昨日梅勝雲的傾情演奏折服了眾人,本來做足了準備打算再次強硬表明態度卻沒用上,就好像運\\足真氣的一掌無有機會發出,令他有些掃興。
散朝後急沖沖返回雲府,卻得知梅勝雲被皇上宣入宮中。大概也是擔心他的手指吧。雲之光心想,勝雲的一個手指頭,在朝野上下也成了大事,那些鄙薄他的人隻怕妒忌的成分更多吧。
“為什麼我每次在公開場合亮相,總有個別跳梁小醜出來胡亂蹦躂?”梅勝雲苦笑。
“你這是責怪朕禦下不嚴?”
“此乃勝雲之哀,卻是皇上之幸啊,說明您的臣子不是附庸權術卑躬屈膝之徒。不過遇見之光這樣不講道理直接伸拳頭的,那些書生文臣便無計可施了。”
“雲之光夠狠,朕不方便象他那麼決絕,想想這些年你受了不少委屈,也不能替你辯護。這次他替你出頭,以後別人至少不敢當麵對你不敬。”
“勝雲!已經習慣了,早不在意了。”話雖如此說,梅勝雲卻依然深深嘆了口氣。
“不在意?那還把琴弦都拉斷了?”
“勝雲是不在意,但是擔心之光在意。他若不在意,怎會如此沖動?”
“你對他的心思太重了!小心重到你自己不堪承受。”
“重嗎?我怎麼偶爾會有空落落的感覺?”
“物極必反吧。”皇上習慣性地伸出手想摸一下梅勝雲的臉以示撫慰,又被他輕輕躲開。
“朕隻是關心你,並無其他想法。這也是因為怕雲之光介意?朕覺得他倒不見得有多介意,隻怕是你自己內心不堅決在拿他做借口。秋,自然些,不要讓自己這麼累!朕都已經放下了,你卻放不下。”
梅勝雲望著皇上溫和的雙眼說不出話,心裏卻湧出想將身體靠上去的願望。他轉過臉捧起桌上的茶盅。“皇上,喝口茶吧。”
皇上微微嘆息,接過茶,抓住他受傷的手輕輕撫mo著。“等手不礙事了,便跟他去江南散心吧。喜歡哪裏就多待待,沒有緊急的事情朕不會召你們。海盜什麼的,悠著點。”
“勝雲知道了。謝謝皇上。”梅勝雲低下頭。
皇上沒有留梅勝雲陪用晚膳便放他出宮,剛出宮門,雲之光便竄上馬車。梅勝雲驚訝地問:“你不會一直在這裏等吧?”雲之光笑而不答。
“他要是留我很晚你就一直等著?”
“也不是,我看時辰差不多了。如果他不留你晚膳,你就差不多該出來了;如果過了飯點還沒出來,我就先回去了。我哪有那麼死心眼?”雲之光笑嘻嘻地解釋。
“你以前挺死心眼的。”梅勝雲嘟囔。
“我跟你這麼久,當然要沾你的聰明勁啊,不能總傻乎乎的吧。”
“是啊!我覺得我跟你這麼久,你變聰明了,我變傻了。”
“其實我覺得傻點好,傻點煩惱少。”
“你什麼意思?你是說你現在覺得跟我在一起煩惱多?”
“哎!我當然不是這意思!你瞧你!我還是說不過你!我揚長避短,不跟你說!”
雲之光一手抓住梅勝雲受傷的那隻手,小心地舉在一旁以防被自己碰疼,另一隻手則將他攬入懷中,盡情溫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