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秋令人從秋園裏取了琴,隨意撥弄一首清淡平和的曲子,皇上倚著軟靠微笑聽著,漸漸睡去。小秋手下並不停歇,依舊撫著琴弦,唯恐琴音斷掉反而驚醒皇上。
不知過了多久,曹慶匆匆跑進來,看見皇上靠在軟靠上睡著,有些猶豫,隻得在堂下站著,滿臉焦急。小秋心知定有急事,便停下手,琴聲嘎然而止。“皇上!”小秋輕喚。
皇上猛地睜開眼睛,旋即清醒過來,笑道:“小秋你琴藝丟了不少,以前令朕聽得入神,現在是聽得入睡。”
曹慶趁機稟道:“皇上,四部大臣均已在朝殿等候多時。”
皇上皺皺眉,“這些個老家夥,手腳到勤快得緊!”說歸說,仍是即刻起身,整整衣襟,拂袖而去。
皇上走後,小秋百無聊賴,逗了逗廊上的鳥,喂了喂池裏的魚,突然又想起雲妃,好奇心再次升起,便要安遠領路,前去拜見。
雲妃所在的清雲宮比較偏僻,本來從禦花園橫穿比較近,但小秋估摸著秋日午後和煦舒適,娘娘們多在禦花園遊玩,怕碰見那些女人,便繞了一大圈,才走到清雲宮。未曾想雲妃娘娘卻稱身子不舒服,給小秋吃了閉門羹。小秋有些悻悻地站在宮門前發了會呆。
“公子,現在打算去哪裏?”
“哦,咱們去禦膳房瞅瞅小馮去!”
禦膳房在皇宮的另一頭,小秋又不肯從禦花園穿出去,從清雲宮到禦膳房,幾乎走了半個皇宮。等到了禦膳房,馮德華欣喜地迎上來的時候,安遠腿酸得直接坐在臺階上了。
“公子,您怎麼屈尊到這臟地方來了?奴才一直想去看公子,卻得不了空,不敢隨便走開,急得跟什麼似的。”馮德華熱切地說。
小秋嗬嗬一笑,“我知道你忙,我閑得發慌,過來找你敘敘舊,熱鬧熱鬧。”
馮德華說:“公子不嫌骯臟簡陋,到奴才的屋子坐坐。這會剛用了午膳,離晚膳還有些時間,估計沒多少事情,讓奴才給您弄幾味您最愛吃的點心甜水。”
小秋進了馮德華的房間,畢竟是禦膳房的總管,屋子裏幹凈敞亮,用品也還算中等。
有小太監先奉了茶上來,安遠咕咚咚一飲而盡,小秋呷了一口,不是很好的茶,卻也勉強能喝。
“安遠?你本來是派在哪裏的?”小秋問。
安遠忙回答到:“奴才慚愧,在寧妃娘娘宮裏照管一些日常物件。寧妃娘娘脾氣溫和,對奴才們和善,奴才們也都懶散了。”
不一會,馮德華親自捧著托盤進來,將幾個小碟擺在桌上。
“來,一起吃。”小秋招呼著。
馮、安二人笑笑卻不敢上前。“公子,奴才們不敢。”安遠喏喏地說。
小秋一抬手,舉起一個碟子。“公子賞你們吃的。”
馮、安二人趕緊謝了恩,接了過來。
“小馮少吃點,平日肯定偷吃不少。”小秋笑嗬嗬地說。
三人吃吃笑笑,說了些少時往事。突然間馮德華嘆息一聲:“真沒想到,還能見到公子!”
小秋一怔,旋即笑到:“我自己也沒想到還會回來。”
安遠偷偷瞪了馮德華一眼,心想你提這茬幹嗎。
小秋仿似未看見,拍拍手說:“好了,咱們得走了。小馮大概要忙起來了,晚上給我熬些清粥即可。”
馮德華將小秋、安遠送至門外,看著小秋的身影,心想,公子似乎變了很多。
秋園已經基本上收拾妥當,小秋便不回清正宮,直接到秋園。
一個人坐在屋子裏仍是百無聊賴,小秋心裏煩躁起來,為什麼在宮裏這時光如此漫長!無事可做,也無人說話。又想以前在穀裏,不也一樣無事可作,隻有小光一人陪著,卻不覺得如此難以打發光陰。
想起小光,又不禁惦記著小光的傷好得怎麼樣了,估計再有幾天就可以上京都來了吧。唉,還是練功吧,很久沒練了。小秋沉下心神,漸漸入定,運\\起固元心法。
運\\功完畢,天色已黑了,小秋心想這倒是打發時間的好方法,這樣下去,功力大概會漲一些吧。安遠見小秋不再打坐,趕緊問到:“公子,傳膳麼?真的隻要些清粥?”
小秋說:“恩,不太想吃東西,沒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