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裏頭的內涵，卻是敵意的。
應淺薇的額頭更加潮濕了。
深吸一口氣，應淺薇努力讓苦澀的舌頭乖巧點，想說什麼。
犀利女卻再次打斷了她，“哎呀，都九點了呢！你看，我這人啊就是容易忘事！快點把手續給辦了吧，第一天上班就遲到，可不是什麼好事呢！”
應淺薇勉力對著犀利女那張關懷到極致的臉笑了笑，“那快點辦了吧。”
犀利女言笑嫣然，“是啊，可別到時候怪罪我們人事呀，說是我們人事誤了你的事！”
應淺薇已經有點內傷了。
“哎？你怎麼還在這裏呀？快點上去，莫總在催了！材料昨天已經交上去了，合同隻要總裁那邊簽就可以了。”突然一道有些稚嫩的男聲插了進來。
應淺薇眼裏含淚，朦朧地看過去。
隻見那張秀氣的臉龐上，那雙靈動的眸子朝氣外露，寫著了然與安慰。
“恩！”應淺薇低下頭去，努力把淚眨回去，然後抬頭一笑。
男人微愣，然後也回了一笑。
潔白的虎牙可愛的立著，精致的梨渦在唇邊綻放。
應淺薇努力將胸腔裏的苦悶擠出去，然後用還帶些顫抖哽咽的聲音，大聲地對著看熱鬧的人事員工們說：“薇薇隻是一個小新人，資曆淺經驗少，如有冒犯各位前輩，薇薇在這裏道個不是了。薇薇是在實在人，誰對薇薇好，薇薇也會對他好；誰看薇薇不順眼的，薇薇也不會幹巴巴站著受罪。在p&i也許競爭很殘酷，但薇薇敢在這裏打包票，隻要人不犯我，我絕不犯人！”
安靜。
應淺薇失望地看著那些閃躲的目光，果然，還是不行麼……
“這裏是人事，不是你發表演講的台子。”犀利女冷哼，“如果說完了，可以離開了麼？”
應淺薇狠咬下唇，轉身離開。
011
在一路好奇和議論的目光中來到十七樓，應淺薇再次平複心情深吸氣，在紅木門上恭敬地敲了兩聲。
“請進。”
哪怕隔了門板，那醇厚磁性的聲音還是能讓應淺薇的心跳加速。
應淺薇推開門，走了進去。
刹那間滿泄的光芒讓應淺薇迷了眼。
一張足足有兩米長的辦公桌，半環繞式的，放在落地窗戶前麵。
boss坐在桌子後，埋頭看著什麼文件，金色的鋼筆不時在紙上挪動著。
“坐。”
應淺薇四顧，發現了一張三四米長的咖啡色沙發，前麵擺著桐木的茶幾，厚實穩重。
忐忑地坐了下去，發現沙發軟得不可思議，身子極大地放鬆開來。
靜靜的房間裏隻有沙沙的聲音，偶爾翻閱紙張時帶動輕微的風聲。
boss不說話，應淺薇大氣也不敢吸，看著茶幾上的小瓷杯發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boss打了幾個電話，陸陸續續有幾個人進來又出去。
應淺薇幾乎要睡著。
“明天早上9點前，務必到達辦公室，所有交易時間一秒都不能錯過！”
冷不防boss突然說。
應淺薇一呆，囁嚅著回答，“我很早就——”
boss打斷，“不管是什麼理由！都不是你晚到的借口！”
應淺薇心一緊，“是……”
“知道我們金融行業追求的是什麼嗎？”boss又問。
應淺薇想了想，對這個寬度實在太廣的問題一點頭緒都沒有，緩緩搖了搖頭。
“追求實時，成就未來。這是我們公司的口號，你連這個都沒調查過，今天就冒失地來上班了？”
“你太讓我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