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卓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將外套係在腰間,這才低頭看了看腳踝:“是挺像。你說你來幫忙,也不順帶拿雙鞋。”
“姐姐,您走點心成麼?我這學著做活雷鋒,您不說表揚表揚,還挑三揀四的。再說了,我天天沒事多裝雙鞋,人家還以為我有什麼怪癖呢。”
“得了,雷鋒做的挺好,小時候老師沒白教啊。”江卓將另一隻鞋子脫下來,瞬間比男孩子低了半頭。“真不爽。”
“嘟囔什麼呢?”
“嘟囔你心腸好,長得又討喜!”江卓額頭冒汗,扶著牆就準備往前走。
“送佛還送到西,還是讓我給你送醫院得了。”江卓聽到耳邊清澈的男聲,彎了眼睛彎了嘴角。很久以後都能記得這些瑣碎細小的事情,簡南峰,從頭到尾從裏到外都那麼清澈的一個男人。
在路上得知了他叫簡南峰,典型的閑著沒事幹的富家子弟。坐在他的跑車裏,江卓唏噓不已,含著金勺子長大的嘿。
簡南峰本來是在等人,結果注意到了靠牆裝牆皮的李江卓,可能是陽光太過耀眼了,晃懵了簡南峰的心。
其實江卓不是第一次見到這個人,她在三個多月前去過一個講座,講師是她非常喜歡的一名言論教授。
那時候簡南峰坐在自己斜前方,兩個多小時的講座,他聽得十分認真。江卓可沒有傻到提起這件事情,她有印象不代表人家記得這件事情。
“你這名字挺特別的啊,不是複姓吧?”
“你想多了,我姓李,江是我媽的姓。至於卓嘛,他們倆應該希望我能卓爾不群吧。你說我不會以後都成瘸子了吧?”
“那不能,最多瘸幾個月。”簡南峰勾著嘴角嬉皮笑臉道,李江卓粉拳一揮賞了他一下:“會不會聊天呐?”
“你小心點的,我這開車呢,你坐副駕駛最容易陣亡。小心啊,小心啊。”
“沒看出來你還挺惜命。”李江卓嗤之以鼻,簡南峰挑眉不語。
拍了片子,腳被包成了豬蹄,李江卓剛在車上就打電話告了假。萬事俱備,可是李江卓死活不願意住院,聲稱受不了一股要死人的味兒。
“你這不住院也成,在家躺著吧,其實我也特不愛醫院,隻不過不是介意這味兒。”簡南峰扶著拄雙拐的江卓說:“是不怎麼喜歡醫院的氛圍。”
江卓低頭看著完好的左腳,腳上穿著一隻白色的平底拖鞋。剛剛到醫院後簡南峰讓自己在車上等等,結果她等到了簡南峰,和簡南峰手上的白色拖鞋。
“你看看,你悄悄看。”簡南峰低聲在耳邊說道:“這些人帶著憂慮,焦急,哀傷,甚至等死的心理,他們太不陽光了,我不喜歡。”
“廢話,你以為醫院是婚禮殿堂啊,大家都歡歡喜喜吃酒席去啦?”李江卓翻了個白眼:“他們表現的負麵情緒都是正常的,你自己太陽光罷了。”
“難道我要天天陰轉暴雨啊?”
“你還天打雷劈呢。”
“天氣預報可沒這一說。”
“神經病。”
“瘸子。”
“.......”
“你家在哪兒,我送你回去。”上了車,簡南峰不計前嫌的問道。
“你把我的病例和片子放在哪裏了?”李江卓看著兩手空空的簡南峰問道,拐杖孤零零的躺在後座上,訴說著自己的憂傷。
“扔了吧,我扶著你,拿東西多不方便?”
“你不會塞我包裏?”
“忘記了啊,你的包都是我幫你挎,死沉死沉的,多累啊。”簡南峰一副你快謝謝我的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