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五章
放下手中的刻刀,對著剛刻好的木牌吹了吹,“上官浩,這大概就是我最後能為你做的了吧…”
“若兒,你這是?”一進門就看到一地木屑的楚宗然,不解的走到若琳身邊詢問。
“先皇夫上官浩的牌位,明日就要被奉入皇家祖祠,我自然要把牌位準備好啊。”答的一派輕然,手上的動作卻未停,開始在木牌上塗抹蠟水。
“這些粗活讓我或者寒來就可以了,你小心別傷著手!”想伸手去搶,卻見她用粗大的毛筆沾著透明的液體刷在木牌之上,不解的問道:“若兒,你把什麼弄在木牌上了?”
“這個叫做蠟水,像這樣均勻的塗抹在木牌上,等它凝固之後,可以保持木質長久不易損壞。”邊說邊小心翼翼的繼續著手上的工作。
“小若,你一夜未合眼了吧!”逸寒非常肯定的說道!
“若兒!是真的嗎?”雖然他有些不信一向貪睡成性的若兒會為了任何事情放棄自己的睡眠時間,但寒那副認定了的模樣也不像是騙人的。
“我說逸寒,你眼睛能不能別這麼厲啊?”無奈的搖搖頭,歎息道。
“不是我眼睛有多厲害,而是這個時空根本不可能會有蠟水這種東西!”想必小若為了弄來這為數不多的蠟水,花了不少心思吧?“好了小若,剩下的交給我來就好,你快去睡會吧。”
“那就不能是我變出來的嘛?!逸寒,你忘了?我現在可是會法術的!”雖嘴上不滿的嘟囔著,但還是把手中的東西遞給了他,“下手小心些,為了刻這東西費了我不少時間呢,你可別弄壞了。”說完,起身向內殿走去,她是真的很困了。
“寒!這些東西若兒為什麼要親手來啊?”他很不解,平時能懶則懶的若兒,何時把麻煩往自己身上攬過?“為什麼隻要一帶到上官浩的事,若兒就好似特別上心的樣子?”
“上官浩,是小若父親的名字。”小若雖然性子冷,但極其的護短。
“我知道他是青邱國前皇夫,也就是若兒名義上的父親的名字啊!可我們都知道,這是假的,是命運之神捏造出來的啊!”
“不,小若的親生父親也叫做上官浩,是一模一樣的名字。”
“啊?!你是說……”
“對!就因為是一模一樣的名字,別人若是說了上官浩什麼壞話,雖然小若知道那不是在說同一個人,但她就是聽著不舒服!所以才會有那些反常的舉動。”除了麵對若琳以外總是冷冰冰又保持沉默的逸寒似乎已經習慣了對這個同樣冷冰冰話又少的然,解釋關於若琳的一切,漸漸的兩人之間的話題便多了起來。
“原來,若兒是那麼護短的人啊!”不由驚歎,但又隱隱的有些羨慕,“什麼時候若兒要是也能這麼護我,我就是死了也甘願!”
淡笑著拍拍他的肩,柔聲道:“小若不是已經開始慢慢接受我們了嘛,總會有那麼一天的。”
“嗯!隻要我們一直對她好,一定能等到那一天的!”然終於不再羨慕,他堅信若兒會有被自己打動的一天!隻是他們都沒有想到,那一天真的到來的時候,卻是他們與若琳誤會重重、漸行漸遠的開始!
……
第二日的迎牌位儀式若琳並未參加,隻是派人一大早給皇甫琳送了去。而如此重大的儀式太女沒有出場,讓不少大臣與宗主很是不滿!
無比頭痛的皇甫琳,隻得在儀式結束後趕往東宮詢問當事人原因。可到了太女殿後,還未見到正主人,就被下邊的小奴侍告知,他們的太女殿下還在沉睡中,更下了死命令誰都不得前去打擾!
“憂離,你說翎兒那丫頭究竟在搞什麼鬼?”捅破那層膜之後,皇甫琳與憂離可謂是形影不離,無論她走到哪裏,身旁都會有憂離的身影在。
“陛下,太女再怎麼厲害,說到底終究還隻是個缺乏親情的孩子,您也就別逼的太緊了吧?”憂離試圖安撫明顯快要抓狂的某女皇。
“憂離!”嬌嗔的瞪了他一眼,道:“除了你還會有誰說翎兒還是個孩子?那丫頭狡猾的比狐狸還狐狸,黑腹起來能有誰是她的對手!”
“那我們就更該體諒她了啊!”憂離開始父性泛濫,有些哽咽道:“您難道忘了,太女在極小的時候就失去了父親,連母親是誰都不知道。那麼小的孩子,獨自一人在人界長大,過的會是什麼樣的生活啊!”
“這……”皇甫琳被他說的是無言以對,“是朕疏忽了…隻看到了現在聰明、冷漠、淡然且又黑腹的翎兒,完全沒有去考慮這麼多年來,她一個孤苦無依的孩子究竟是怎麼熬過來!憂離,你說她要走,是不是就因為她到如今還無法原諒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