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蕭岑亞的話,季子晴的身體渾身一震,不敢相信的望著他,這個冷血的魔鬼終於肯告訴她,她的父母葬在哪裏。她的淚越湧越多,視線一片模糊。
季岑亞伸出手輕拭她臉上的冰涼,“隻要你聽話,安心的待在我身邊,我會允許你做你想做的事情。”
季子晴沒有回答,隻是哭聲愈現悲切,這一切的折磨,一切的屈辱,讓她的身體和心靈,乃至是靈魂,都帶著無法磨滅的傷痛。
悠然的月光傾灑進來,沐浴在月華中的男人靜默地坐在那裏,凝視著女人的睡容,眸光中愈現悲傷,直至床上的女人呼吸平穩真的進入夢鄉,他才伸手憐愛的輕撫她的臉,喃喃囈語,
“為什麼讓我遇見你,究竟誰又是誰的劫……”
是啊,究竟是誰才是誰的劫,而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麼?
沉浸在暗夜中的男人,優雅的吐納著煙霧,隻是稍蹙的眉峰顯露了他的不耐。
君臨望著這個冰冷的男人,斟酌著建議,“桑羅這次損失慘重,形勢並不樂觀,這個時候,我們一定要小心謹慎,起碼應該把君冽放在你的身邊,”
季岑亞削薄的唇微微揚起,“小小的桑羅,我還沒放在眼裏,君冽留在這裏吧,已經有人開始行動了,君冽就守在這裏,好好的保護子晴。還有你,也不要到處鬼混,最近這段時候,你給我主持大局。”
君臨的桃花眼溢滿笑意,“說來說去都是為了那個女人,那個女人有什麼好?身材像是四季扁豆,怎麼和名模肖麗相比?倒不如我們一起肆意瀟灑,找幾個豐滿漂亮的,你看如何。”
蕭岑亞的鳳眸浸染笑意,“收起你的種馬理論,給我好好的保護子晴,要是她少了一根的寒毛,我唯你試問。”
君臨不屑的撇起唇角的說道:“你就放一百個心吧,就這般扁豆的女人,沒幾個男人有興趣的。”
蕭岑亞來到了季子晴的房間,看到躺在那裏一臉冷漠的季子晴,季岑亞輕輕的坐下身子,伸出手,手指細致的撫摸著女人裸露在外麵的肌膚。
“我很累。”
季子晴拒絕的扭動著身體,可是卻被季岑亞輕輕的抓住了手指,他很小心的避開了女人受傷的手,緊緊的抱著女人有些冰冷的身體說道:“我要離開一段時候,這一段時間,君冽會一直跟著你的,你要記得,你的身上隻有我一個男人,明白了嗎?”
聽到他的話,季子晴頓時覺得一陣的好笑,她眼底帶著一絲譏誚的看著他,而季岑亞仿佛絲毫不在意的一般,俯下身子,不斷的挑逗著女人的身體,而季子晴則是在男人的帶動下,帶著悲傷和絕望的與之沉淪。
第二天一大早,季岑亞端過早餐,放在季子晴的桌前,朝著閉著眸子的女子說道:“我要走了,你給我好好的,知道嗎?”
季子晴並沒有理會蕭岑亞,隻是依舊的閉著自己的眸子,直到聽到了男人沉穩的腳步聲,漸漸的離開了之後,她才再度的睜開了眼睛,目光帶著一絲的冰冷。
和君臨他們交代完事情之後,季岑亞便離開了季氏大宅,望著二樓緊閉的房門,季岑亞俊美而冷硬的臉上泛著一絲的複雜。
秋日微熏的午後,季子晴輕闔雙眸慵懶的臥在白色的躺椅上。寬敞的露台微風習習掠過倦怠的困意,消瘦的臉龐浮上一層淡淡的金輝,柔和了她略顯蒼白的麵容。
一身休閑的白色衣服襯得她格外的嬌弱無力,受傷的手腕已被固定在胸前,她的神態沉靜安然,沒有絲毫的波動。
君冽靜靜地站在一旁,淡漠的目光飄過小憩的女人,素淨的麵龐隱匿了一絲冷漠,飽滿的雙唇微微抿起,嘴唇上的傷口已經愈合,留下了一抹難以忽視的暗沉疤痕。
他收回視線,目光中劃過擔憂,桑羅那邊的情況好像是有些複雜,不知道少爺那邊能不能處理好。
“正午的陽光為什麼會這麼冷?”女人低柔的聲音飄忽過來,帶著絲絲的倦意也帶著不易察覺的絕望。
君冽蹙了蹙眉頭,沒有回答,對於女人常常自言自語,這幾日他已習以為常,完全漠之。
季子晴睜開輕閉的雙眸,看了看一臉漠然的君冽,這個男人話還真少,如果不是先前聽過他的聲音,她會毫無疑問地把他當作聾啞人。
一臉麵癱樣子的君冽,終於開口說話:“少夫人請回吧,這陽光雖不灼熱但曬久了也會頭暈的。”
季子晴微挑眉頭,眸光暗淡,“進了籠子就是沒有了自由,如今這般,你就讓我好好的享受一下自由的氣息,如果你不喜歡,那麼你就離開。”
君冽自是不會離開,他不再說話,而是走到雕花的歐式扶欄前,極目遠眺,遠處層林盡染,青山綿延不絕,藍天白雲間盡顯一派悠然生機無限。
君冽的鼻子飄進醉人的馨香,身旁已然多了一個人,季子晴站在他的身旁,目光茫然的同望著遠處,慵懶的嗓音再次響起:“看來孤獨絕望的並不是隻有我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