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失去過一次最珍愛之人,這一次,即便是付出自己的生命,他也保護好他現在的愛人。
雨霏霏聽了李道道的話,那妖嬈的身體輕輕一顫,淚,激動的淚,不自覺從眼角滑下,滑落到那個男人的胸膛,濕透他的衣襟。用淚的溫度,傳遞著心的火熱。
我是她的女人!
他是我的男人!
雨霏霏突然什麼也不怕了。封印破開又怎樣?天地毀滅又如何?隻要生命的最後時刻和這個男人一起度過,她又有何懼怕呢?
不知過了多久,激動的淚水已經幹涸,雨霏霏這才從李道道懷裏抬起頭來,將李道道輕輕推開。轉身,拭去眼角的淚痕。這時雨霏霏已經恢複了作為煙雨閣閣主的冷靜。
“你看看這個。”說話間雨霏霏行至床前,從枕下取出一個古樸的方形小匣子。雨霏霏啪嗒一聲將匣子打開,遞到了李道道的身前。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小指大小的透明的小瓶子,瓶子中淺淺的淡藍色液體剛好覆蓋住小瓶子的底部。
“這是什麼?”李道道奇怪的盯著小瓶子中的液體。液體散發著淡淡的藍光,似乎不是普通之物,但李道道想不明白那液體到底是何物。
“這是鬼鮫之淚。”雨霏霏解釋道:“我能夠活到現在,全靠了這鬼鮫之淚。”
雨霏霏看著靜靜躺在小瓶子裏的鬼鮫之淚,她將小瓶子從小匣子中取出來,“在我十八歲那年,母親也因為封印的鬆動而獻出了寶貴的生命。她在生命的最後時刻,將這鬼鮫之淚交給了我。她說有一天我會需要它的。”
“那時我不明白母親的意思。直到我繼承了閣主之位,肩負起守衛封印的重任,我才逐漸明白母親的用意。成為閣主之後,我必須每隔一段時間將自身的鮮血注入到封印法陣之中,以維持法陣的運轉。”
“然而,這一切遠非我想象中那麼簡單。”說到這裏雨霏霏停了下來,似乎在整理思路。
李道道沒有打擾雨霏霏,而是靜靜聽著雨霏霏接著道:“後來一位長問我,他說你知道為什麼需要你的鮮血去維持法陣的運轉嗎?我說不知道。然後他告訴我,在這封印法陣之下,封印的不是別物,而是留下這鬼鮫之淚的鬼鮫。法陣以血祭之,於此同時,我的血液也滋養著鬼鮫。久而久之,我必然沾染上鬼鮫的氣息,必須以鬼鮫之淚將之化解。不然,我最終的下場,必然萬劫不複。”
“所以,每當你用鮮血祭祀法陣之後,你都必須用著眼淚化解身上的鬼鮫氣息?”李道道似乎聽明白了雨霏霏的意思,但他還不敢太確定。
“沒錯。”雨霏霏點頭肯定,“隨著時間的積累,鬼鮫的氣息非但沒有弱化,反而越發濃烈起來。這些年來,雖然有著鬼鮫之淚的幫助,但我還是不可避免的沾染上了鬼鮫的氣息。”
“沾染上那氣息之後,會怎樣?”李道道開始擔憂起來。聽了雨霏霏的描述,李道道知道,沾染上鬼鮫氣息一定不是什麼好事,必然對雨霏霏有著一定的影響。雖然不知道具體的影響是什麼,但李道道心裏卻沒底了。他不希望雨霏霏受到傷害,也不想雨霏霏有任何的不測。
雨霏霏突然沉默了。她深深看了李道道一眼。
不知過了許久,雨霏霏似乎終於鼓起了勇氣,道:“最近一段時間,鬼鮫氣息帶給我的影響已經越來越明顯了。”
“到底是什麼影響?”李道道心中非常著急,她恨不得雨霏霏能一下子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他,然而他也知道,鬼鮫氣息的影響已經讓雨霏霏異常痛苦,所以他雖然著急,卻努力壓抑著,用一種不急不緩的語氣問了出來。
“你還記得在夜不歸,我們再次見麵的時候嗎?”雨霏霏沒有直接回答。
李道道點了點頭,想起了那次在不歸夜見麵時候的場景,說道:“記得。”
“那你知道,我為何在不夜歸嗎?”雨霏霏問道。
李道道搖了搖頭。說實話,如果不是雨霏霏提醒,李道道還真沒有去想過這方麵的問題。雨霏霏為什麼會在不夜歸呢?難道……李道道有一種不好的想法,不過很快他就搖了搖頭。因為他清楚的記得,曾幾何時,那床單上的一抹鮮紅。
雨霏霏絕不是那種風塵之人。以雨霏霏的道行,以雨霏霏閣主的身份,她絕不會為了歡愉,為了金錢而落入風塵。
那雨霏霏為什麼會在夜不歸呢?
李道道想不明白,隻能看著雨霏霏,等待著她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