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惜暮驚訝地看著許家名,他這個意思是要自己去警局嗎?“為什麼?該說的我都已經說完了,你沒有理由再叫我去那裏的。”
“就是,許隊長,你似乎弄錯了,我的女朋友隻是個受害者,你現在有這麼多時間為難我的女朋友,還不如去找凶手比較好吧。”王曉陽護在何惜暮身前說,他看著許家名的時候眼睛裏充滿了敵意。為了何惜暮,他不介意襲警的。
許家名隻是冷冷一笑,挑釁地說:“但我現在做的就是在抓凶手,難道連這麼簡單的事情你都看不出來嗎?你爸爸不是說你是高中數學老師嗎?智商這麼低,怎麼教書育人,我看,應該是誤人子弟吧!”
果然,王曉陽被激怒了,他伸出手指著許家名,憤怒地說:“你說什麼?有種你再說一遍!”如果不是何惜暮拉著他,他真的衝上去揍許家名了。
原來何惜暮是準備就這麼走的,但是為了王曉陽,她不得不改變主意了。“好了曉陽,你別生氣,又不是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不就是要我再說一遍當晚的情形嗎?沒問題,我跟你走,這樣行了嗎?”
何惜暮的話音剛落下,王曉陽就暴跳如雷了,他將視線從許家名身上收回來,看著何惜暮問道:“喂何惜暮,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是燒還沒有退弄壞腦子了還是剛剛出門的時候頭被門夾到了呀?”
“都沒有啦,我就是覺得去把話說清楚比較好,以免他們下次還來找我,總是有警察在公司門口堵我的話,這樣我也會覺得很困擾的,所以沒關係,不會有事的哈,放心放心。”何惜暮耐心地說道。
“可是……”
何惜暮馬上打斷王曉陽的話,拍拍他的臉,笑著說:“沒有什麼可是的了,你晚上不是還有事情嗎?先回去吧,我回家就給你打電話,怎麼樣?”
王曉陽知道何惜暮已經打定主意了,隻能說:“那,好吧,你自己小心點。”
“許隊長,我們走吧。”
從小到大,何惜暮還是第一次來到警察局,因此站在外麵的時候有點小緊張,不過她告訴自己得鎮定,不然的話就讓許家名看笑話了,不就是一個破警局嗎?電視裏麵不知道看過多少次了,就當是視察了。
走到裏麵何惜暮才發現,其實和普通辦公室的布局沒有太大的區別,是她把事情想得太複雜了,所以看到之後反而鬆了一口氣,緊張感也消失不見了。
最後許家名把何惜暮帶進一個單獨的房間,那裏麵隻有一張稍大的桌子,五六條椅子,還有一個飲水機,隻不過沒有一滴水。他自己隨便拉開一條椅子坐下了,然後又指指旁邊地椅子對何惜暮說:“你隨便坐吧。”
何惜暮也不客氣,擺好椅子就在許家名對麵坐了下來,盯著許家名的眼睛。
這個時候,從外麵又走進一個人,他和許家名不一樣,穿著製服,端了一杯水放在何惜暮麵前,然後在許家名旁邊坐了下來。他拿出筆記本和一支筆,還有一個小型的錄音機,然後問許家名:“隊長,可以開始了嗎?”
許家名點點頭,對何惜暮說:“現在,我要把那天晚上的問題重新問一遍,希望你能夠如實回答。”
“問吧。”
“姓名。”
“何惜暮。”
“年齡。”
“25。”
“職業。”
“銷售。”
“2010年12月19日晚上八點左右,你在哪裏?有哪些人?有做了些什麼?”
“那天下午五點半下班後,我去修車廠取回我的車,所以擔擱了不少時間。因為下著雨,所以我把車開得很慢,等我回到小區後已經八點多了。停完車後,我發現雨變大了,因此本來準備跑回家的,可是沒有想到,才走了幾步路,竟然發現在我對麵不遠處站著一個男孩子,他穿的很單薄,所以我就問他在那幹什麼,為什麼不回家。他沒有回答我,說了一些奇怪的話,還背了一段《海貓鳴泣之時》的台詞。我覺得很奇怪,不知道說什麼。那個孩子就讓我去綠化帶看看,我隻是一回頭,那個孩子就不見了。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往那個綠化帶那裏走去,剛剛開始什麼都沒有發現,可是後來因為衣服被樹枝掛到,手機甩在了地上,我便去找手機,最後找到了那些東西。”
許家名和另外一名警察相互對視一眼,然後看著何惜暮問道:“但是通過你的證詞,我們多方尋找這個男孩,卻沒有得到任何有關於他存在的線索,你不覺得這很奇怪嗎?”
“隻是你們沒有找到而已,那怎麼可以否認他的存在呢?”何惜暮反問道。“在沒有月亮的晚上,難道因為你們看不見月亮,所以就覺得月亮不存在了嗎?”
“這……”許家名頓時啞口無言,他想不到何惜暮會這麼反駁他,但為了保全自己的麵子,他還是說:“這和月亮完全是兩碼事。要是如你所說那個孩子真的出沒在小區裏,那為什麼監控錄像裏沒有出現他的身影呢?”
何惜暮不耐煩地說:“這個我怎麼會知道?我又不是監控錄像!你們就不能考慮一下,或許那孩子特地避開了監控錄像,走的是拍攝死角呢?這完全有可能的吧!”
“但這樣的幾率也太低了!”
“就算無限接近於零,那也隻是接近,又不是完全等於零,隻要不是絕對的事情,就有可能。或許他就是運氣好,那你怎麼解釋呢?”
許家名才發現原來何惜暮這麼能言善辯,和當時在醫院裏看到的完全判若兩人呢,不愧是銷售行業的,就靠一張嘴。
由於不論許家名提出什麼樣的疑問,何惜暮都能找到合適的解釋反唇相譏,最後的問話隻能不了了之,讓何惜暮回去了。
然而,就算回家,何惜暮的心情也沒有輕鬆下來,雖然許家名的問題她是搪塞過去了,可是她自己呢?要怎麼搪塞?那些解釋隻是為了應付所以胡編亂造的,要真的解釋,她連自己都沒有辦法說服。
那個男孩子,究竟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