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可能是發善心和失誤,那就隻剩下一種可能了。
想到那種可能,莫曉彤隻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怎麼會有那種可能,怎麼會——!
不可能是那種可能的,死地怎麼會需要她?怎麼會,一定是她想多了!
這兩天也確實想得挺多的,一定是想多了。
莫曉彤自言自語樣的點點頭,否定著自己猜測,一扶腦門下樓去睡沙發了,她還是多睡會兒吧,免得胡思亂想想多了,反正剩下這些人會怎麼死她也不感興趣了。
真希望一覺睡醒後,一切都結束了。
盡管莫曉彤知道這隻是種奢望,但還是忍不住想了想,想想又不犯罪。
那種被窺視的感覺忽然消失了,莫流蘇渾身一震,猛地回頭望著緊閉的房門,現在她確定了,那個窺視她的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就是站在那裏,一直站在那裏!
現在,那個東西應該已經走了,但莫流蘇並沒有絲毫輕鬆了的感覺,相反她感覺到一股幾乎讓她窒息的沉重,她意識到那個窺視她的東西一定會再出現,而她——
莫流蘇抿了抿唇,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腰上的某個地方,那裏什麼都沒有,卻讓她覺得莫名的安心。
就在這時,藍雪霏醒了過來,她好像是被噩夢驚醒的一樣,猛然從床上坐起來,驚慌的左右望著,才感覺到臉上身上的疼痛,然後才看清楚自己在哪裏,身體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連坐立都做不到,直直的倒回床上,茫然的盯著天花板,連臉上的疼都不管了。
“藍雪霏?”莫流蘇愣了一會兒,順著她的目光抬頭看了看天花板,確定上麵除了燈什麼也沒有才低下頭來輕聲叫道。藍雪霏現在樣子看上去完全不像是清醒了,反倒像是傻掉了一樣。
“恩?”藍雪霏隻覺得初春時的驚雷就在自己耳邊轟隆隆的響起,炸得她昏頭昏腦的,但下一瞬就清醒過來,疑惑的應了聲,眼珠子一動就看見了坐在床邊的莫流蘇。
“流蘇?”藍雪霏撐起身來叫道,語氣裏有點不太確認眼前這個人是莫流蘇,“你不是死了嗎?”她還記得自己夢見了什麼,卻又有點分不清楚夢和現實。
在她的噩夢裏,莫流蘇被一個看不清楚的人殺死了。
在她的噩夢裏,死了一個又一個人,最後隻剩下她和步清歡了,隻剩下他們兩個,然後——
她不記得然後了,然後看見的就是已經死了的莫流蘇。藍雪霏忍不住皺眉,卻被臉上的疼痛刺得急忙放棄,她清楚的記得之後還發生了什麼,但就是想不起來具體發生了什麼。
這種感覺好痛苦!
莫流蘇無語的看著她,任誰突然被一個人問:“你不是死了嗎?”心裏都會有點兒不舒服,死這個字眼在活人的世界裏多多少少都是有些被避諱的。
還有啊,下午的時候藍雪霏還叫她莫流蘇,受了傷昏迷了一陣就叫她流蘇了,要不要轉變這麼大,有考慮過她這個當事人的感受嗎?
雖然很無語,但她也不能因為這個就給藍雪霏一巴掌吧,剛剛在樓下打了阮玲玲,她到現在還奇怪著呢。於是無語了一會莫流蘇也隻是十分淡定的問了句:“你還沒睡醒吧?”
“睡——覺?”藍雪霏忍不住驚叫起來,她隻是在睡覺嗎?她明明那麼清楚的記得發生的一切,可莫流蘇告訴她,她隻是在睡覺?
“你當然是在睡覺,不然你以為你在幹什麼?”莫流蘇理所當然的問道,藍雪霏的確是一直在睡覺,從她和席夢找到她,她就在睡覺,一直到現在才醒。
藍雪霏被嚇住了,定定的望著莫流蘇,卻隻從她臉上看到了不耐煩和疑惑。
她不會真的是一直都在睡覺吧?
還有,她臉上怎麼這麼疼?尤其是鼻子!
“流蘇,我臉上怎麼這麼疼?”藍雪霏左右望了望,沒有看見鏡子,一邊問道一邊要下床。
莫流蘇對藍雪霏用的這個稱呼很不滿意,但一聽藍雪霏的問題,她果斷選擇閉嘴了,告訴別人她毀容了,是一件多麼殘忍的事情,尤其是對方還是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子。
但是莫流蘇不說又能瞞多久,不過就是多那麼幾個瞬間,藍雪霏一進衛生間就看見牆上光潔的白瓷磚上,映出一張麵目全非的臉。
雖然沒有明鏡清楚,但依然可以看見,那張臉上鼻梁塌陷,額頭臉頰血肉模糊。
毀——毀容了?
藍雪霏驚訝的望著牆上的人影,不敢確定的往旁邊挪了挪了,牆上的人影也挪了挪,原來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