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那麼快幹嘛?陳青訕訕的收回手,摸了摸鼻子忍不住犯嘀咕:“什麼事那麼急,都不能等霧散了再走。”
陳青的話讓莫曉彤怔了怔,然後低頭笑了,等霧散了,這些人就一個也走不了了,現在趁著死地還沒有徹底把這片區域拖進深淵,莫流蘇和郭曉夕如果夠機靈,還是有希望走出去的吧,就像三年前,如果她和劉紫能狠下心來不管其她人,她們就出去了。
可惜了,那時她沒有那麼狠心,而現在的她也沒有了那時的善心。
默默的歎口氣,是該笑自己傻呢還是太善良,她不該是善良的人,至少不該對一群陌生人善良。可是就是那樣,以為不到最後,隻要還能看到希望就能幫則幫,卻沒想到希望就這樣被自己一點點消耗殆盡。
莫曉彤望著窗外彌漫了天地的白霧,周圍的聲音好像都被那白霧淹沒了,連思緒裏都白茫茫的了。
外麵的霧很大,兩人麵對麵也隻能勉強看清對方的臉。
莫流蘇有點兒後悔冒冒失失就出來了,但是一想到在那個不知道是人詭異,還是房子詭異的地方等到霧散,心底就一陣發緊,急忙否認自己不切實際的想法,而且現在想回頭也不行了,她們已經看不見那座房子,而腳下的路也跟昨天走過的不一樣。
“流蘇,我怎麼覺得有點兒不對啊。”郭曉夕死命的抓著莫流蘇的手,緊張又害怕望著莫流蘇,她的聲音在顫抖,讓莫流蘇有點兒後悔為了拍那套破片子了,就算要拍也不一定要到山裏來啊,找個老點兒的公園拍,後期勤快點兒不就好了,幹嘛非要到山裏來。
可是再後悔也沒用,她們已經來了。莫流蘇小心的望著四麵,一陣陣讓人窒息的壓抑感沿著白霧傳來,仿佛白霧深處藏著什麼東西。
再往前走幾步,兩人都變了臉色,雖然看不清腳下的路,但鞋底傳來的感覺分明不是昨晚那種凹凸不平的山路,而是平整斜坡小道!
路已經不同了,昨晚看見的那片繁茂得幾乎把別墅也掩蔽的樹林自然也看不見了。
莫流蘇剛皺起眉頭,就聽見郭曉夕快要哭出來的聲音:“流蘇,我們這是到哪裏了?”一雙手死死的抱著她的腰身不放。
說郭曉夕膽小如鼠也不為過,這麼大的人晚上去廁所都要人陪著說話,不然寧可憋著尿床,這等膽量由不得人不道一聲佩服。
“沒事的。”莫流蘇被她叫得心裏也慌了,但還是咬牙說道,這個時候絕對不能自亂陣腳,不然她們肯定走不出去。
該死的,那個女人絕對知道裏麵有問題,所以才不讓她們進去莫流蘇忽然想到昨晚那個女人很不情願的讓她們住進去,頓時醒悟過來,難怪昨晚覺得那女人好像對她們有成見。
不過,要怪也隻能怪她們自己,明明帶了帳篷卻還要去麻煩別人,都說了不讓她們住還要住進去,也算是活該。
心念電轉,莫流蘇瞬間就想明白過來,那個女人不讓她們住進去是不想讓她們去送死,
“曉夕,閉上眼。”莫流蘇急忙說道,現在已經來不及回去告訴其他人了,她們兩個能走出就是老天保佑了。
深吸口氣,極為濕潤的空氣帶著樹葉的清香,以及腐爛的味道,她們還在山裏。莫流蘇確定下來,抓著郭曉夕沿著腳下平整的路往前走去,她能嗅到,活人的味道,在前麵。
郭曉夕知道她的嗅覺好,能聞到各種各樣奇怪的味道,她的鼻子是不會出錯的,除非她這個人出錯了。所以盡管閉上眼睛什麼額看不見,郭曉夕還是放心的跟她走。
腳下的路是直的,沒有上坡也沒有下破,讓閉著眼的兩個人有點兒無法分辨自己走了多遠,唯一能讓人分辨的隻是透過霧氣傳來的壓抑,似乎隨著她們的行走越來越小了。
她們,是不是快要走出去了?
郭曉夕想著扯了扯莫流蘇的袖子,卻沒想到一扯竟然把她的袖子扯掉了。
“啊,對不起,流蘇我回去……”郭曉夕急忙道歉,但說到一半她突然想到了,不對,她們穿的是登山服,質量不可能差到一扯就壞了。
這時,一股腐臭的味道傳來,郭曉夕頓時心頭一緊,小腿發軟有些走不動路了,抱著對方的胳膊也在一瞬間僵硬了收不回來。
她,她到底抱著個什麼?